葉心弦興致勃勃準備要開家書店的計劃,還沒展開就破產了。
在那家才買下的小店裏,葉心弦把原老板留下的烤爐、家具什麼的全部清理掉,正規劃著哪裏存書、哪裏放書櫃、哪裏進書、進些什麼書的時候,尚未開張的小店走進了第一位客人。
說是客人也許有點不太合適。
進來的人約莫三十歲上下,一身月白色的絲綢長衫,看上去很是俊朗,他看著正興致勃勃準備的葉心弦,似笑非笑地道:“葉老板,早安啊。”
葉心弦一見到那人就如同見了鬼一樣一樣的表情,而那人像時沒瞧見葉心弦難看的臉色,在小店裏四處打量起來。
“嘖嘖,這店地點不錯,裝潢也說的過去,花了不少錢吧,你麼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懂得節儉,還有,說起來今天好像不是閣子的假期,你逃課了對不對?”
“我請假了......”葉心弦扶著額頭,無奈地道:“蘭先生,您老找我有什麼事嗎?”
蘭先生冷笑道:“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腦袋是進水了還是讓門夾了。”
當蘭先生進門的那一刻葉心弦就知道自己的書店是開不成了,此刻聽著他的諷刺又想到自己的異想天開來,葉心弦不禁歎了口氣,無精打采地道:“大概是......進豆漿了吧......”
蘭先生冷哼一聲,說道:“這店鋪你花了多少錢?”
葉心弦眨了眨眼睛:“二十金珠。”
“十金珠,這店現在歸我了。”蘭先生扔給葉心弦一袋金珠,擺明了強買強賣道。
葉心弦苦著臉應下,將剛到手還沒捂熱乎的房地契交了出去。早就應該知道今天諸事不宜,居然還想著開一家書店,結果轉眼就虧了五個金珠。
閑事扯完,接下來就該扯正事了,葉心弦將店門窗戶都關上,看著蘭先生,問:“先生,那些雜碎怎麼會出現在汶水城?”
“祭祀殿六月七日急令汶水總長姚希文卸任回都,並派洛竹殿下補任,隻是在掩人耳目罷了。”蘭先生說道:“這些天祭祀殿共往汶水城加派了五支金紋隊,就是為了穩定局勢。”
葉心弦臉色一變,道:“難道是洛神玉出現在了汶水?”
“若那人真出現在汶水,帝國三大兵團早就調動起來了。”蘭先生搖頭,道:“近日汶水的一座古墓出土了一批文物,其中包括了一個卷軸,那些雜碎這些年來行蹤隱秘,這次居然為了一個卷軸大動幹戈,好在汶水總長姚希文虛晃一槍,主動返回洛都,讓那些雜碎以為他是在護送卷軸,實際上,卷軸早已從其它秘密渠道送回,就在昨日抵達洛都。”
葉心弦挑了挑眉,問道:“那卷軸究竟是什麼?”
蘭先生搖了搖頭:“祭祀殿正在研究,尚未得出結論,這些年來,那些雜碎們始終在找什麼東西,那卷軸想必就與此有關。”
雜碎這個詞從未被帝國官方承認過,但卻頻繁地出現在帝國官方與非官方場合,比任何其他詞語要深入人心。
十年前,洛都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政變,不,與其說是政變,倒不如說是叛逆更合適。包括洛都三分之一貴族在內的叛軍驟然暴動,占領了洛都各大要地,並且包圍皇宮,要求皇帝退位,城內守軍在猝不及防之下與叛軍展開了殊死搏鬥,死傷慘重。
那是帝國自建國以來最陰暗與最血腥的一段曆史,甚至包括風羽閣的文內兩閣也被牽連在內,直到現在,洛都人仍對這件事忌諱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