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最後叛軍被擊潰,但賊首卻始終出逃在外,殘黨們自稱陰險狡詐,手段凶殘,對帝國安定造成了極大威脅。
對於這些凶殘的亂臣賊子,洛都人就用這樣一個詞語來
表達心中的懼怕、厭惡、與恨意。
現在的洛都不知有多少孩子是那時留下的孤兒,多少的家庭妻離子散,多少笑顏化為白骨,都隻是因為某個人的野心。
包括葉心弦剛剛告別的邵子川。
一個落拓的劍客,浪跡天涯,隻為了尋找誤入歧途的妻子。
而在不知道的地方,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淚水堆積?許多許多的人的傷痛要向誰去傾訴?包括寧觀,包括皇普雲,包括月淩霄,包括南辰兒,包括......葉心弦。
那支似乎盛開在地獄的血色鳶尾花,就是他們的全部信念,他們願為之付出一切,為了.......它的凋零!
“那晚的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葉心弦忽然問。
蘭先生揉了揉眉心,說道:“祭祀殿裏有詳細的記錄,自己去看吧。”
小店裏沉默了片刻,至今為止,人們仍對那晚發生的事忌諱莫深,隻是因為那晚的殺戮實在太過慘烈,每當提起,似乎每個人的身邊就會回蕩起亡靈的尖叫與哀嚎。
蘭先生在屋裏踱了幾步,說道:“其實,在你身邊有個人是親曆過那夜的。”
葉心弦一怔,問:“是誰?”
蘭先生歎了口氣:“那個叫白熙的小丫頭,他父親是朝中重臣,那晚為了逼中立的大臣表態,連同她在內的一群親眷和孩子被作為了......人質,那丫頭命大才活了下來。”
“怪不得......那她在書樓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
蘭先生點了點頭:“雖然僥幸得了性命,但大概是那晚見過太多殺戮的原因,她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根本無法作為文閣學員被分派各地,讓她管理書樓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葉心弦腦海中浮現了書樓裏獨自整理古書的學姐的身影,孤單而又寂寥,這使他不禁輕輕喟歎。
“別多想了。”蘭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葉心弦默默地想,似乎在今天每當他心情好一點的時候,都會有人來破壞,比如邵子川,以及蘭先生。
“你們就這麼放心那位洛家三子去汶水?”他最後問。
“現在卷軸已回洛都的消息想必已經傳了出去,那些雜碎的注意力開始轉移,汶水相對安定了許多。”蘭先生笑了笑:“別人都是千方百計想見洛都奇跡一麵,隻有三殿下聽到她的消息就跑,也真是......”
葉心弦還想再問點什麼的,可蘭先生被他問這問那,搞得有些煩了,就把他攆了出去,說什麼小店尚未開張,恕不待客。
一個人獨自流浪在大街上,這下葉心弦就又和剛才一樣了。
不對,還是有區別的,至少,他比剛才少了五個金珠。
世間真的存在算無遺囑的人嗎?
如果真的存在,那十年前那場叛亂也就不會以失敗告終了。
而這次恰好反了過來,蘭先生怎麼也沒想到,汶水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