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一人身穿石青色長袍,頭發梳得齊整,露出刀削斧鑿的俊美臉龐,狹長的眼眸暗藏鋒利,令人望而生畏。
正是司徒凜。
他本就生的人高馬大,迎風而立,袍若流雲,身若巍山。
惹眼的緊。
獨孤雪嬌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他麵前,淺淺一笑。
“司徒族長,許久不見,越來越意氣風發了。”
原本不過是寒暄幾句,說兩句好話,誰知司徒凜竟當真了,耳根子還紅了!
獨孤雪嬌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為何麵前這男人臉上出現羞澀的神情?
她眨了眨眼,柳眉挑了挑,這人不太正常。
司徒凜一早就站在這裏等了,心裏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見不到人,抓耳撓腮的。
準確點說,是從昨晚收到她的密信開始,知道她今天要來,便翻來覆去睡不著。
大半夜地爬起來,武了一個時辰的刀,累的筋疲力盡,好不容易才躺下。
沒睡一個時辰,又醒了,滿腦子都是獨孤雪嬌的音容笑貌。
尤其是上次百裏夜殤來搶人,將他推了出去,獨孤雪嬌抱著他的場景,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在腦子裏,讓人不得安生。
司徒凜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好像對獨孤雪嬌的感情不一般!
可心裏又不願承認,她長得也太嬌小了,根本不像族裏的女人那樣妖媚而潑辣,身材也不像族裏的女人前凸後翹,而且前前後後也沒見過幾麵,為何偏偏就喜歡上她了呢?
司徒凜死都不願意承認,大早上太陽還沒出來,天才蒙蒙亮,就跑去鑽屬下的大帳。
先是把睡得跟死豬一個的屬下嚇個半死,又把人從床上拎起來,嚴刑拷問。
他把自己的症狀描述了一遍,屬下聽完之後,十分肯定地告訴他,沒錯,他是喜歡上那個姑娘了。
這才司徒凜不淡定了,站在屬下的床前轉來轉去,還自言自語,這怎麼可能呢。
屬下的瞌睡蟲已經被他徹底趕走了,皺巴著一張苦瓜臉,腦子快被他轉暈了。
就在快要被折磨死的邊緣,鼓著勇氣告訴他,那叫一見鍾情,很正常的,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不一定要見很多次麵的。
再加上人家姑娘美人救英雄,肯定就情歸所屬了。
司徒凜聞言,如醍醐灌頂,終於承認了自己的內心。
他好像真喜歡上這個女人了。
見不到的時候,抓心撓肝,此時人站在麵前了,又有些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說什麼。
司徒凜身後站著兩個護衛,都頂著一雙濃重的黑眼圈,看起來像是一對烏雞兄弟。
正是早上被他挨個揪起來的屬下。
兩人見自家族長突然變成個智障,心裏都替他著急。
平時做事雷厲風行,為人精明狡猾,為何偏偏在這事上那麼難呢?
“族長,獨孤小姐跟您打招呼呢。”
司徒凜聽到屬下的提醒,當即挺直了腰板,又轉頭瞪他一眼。
就算沒有開口,也知道他想說什麼。
要你多管閑事!害我在心上人麵前丟人!
兩個護衛臉都皺成茄子條了,還是風幹的,心裏那叫一個苦啊。
司徒凜心跳如鼓,狂烈的好像萬馬奔騰,他僵硬地一步步挪動過去,定定地看向獨孤雪嬌。
“獨孤小姐,你來了。”
獨孤雪嬌:……
難道靺鞨部的人都喜歡同手同腳走路?這不會是什麼特殊習俗吧。
她嘴角抽了抽,朝他擺擺手。
“嗯,我把完顏岑婉給你帶回來了,之前我答應過你,要把人交給你,所幸沒有失約。還請司徒族長記得當初跟我的約定,到時候六部選新皇的時候,記得支持聖女。”
司徒凜聽她說話,隻覺得聲音美且脆,音聲細,尾音揚,宛若柳葉拂過琴弦,柔而轉折,甚至都沒注意聽話的內容,隻一個勁地點頭。
兩個屬下見他如此,很想把頭扭過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黎艮站在獨孤雪嬌身後,幽冷的視線在三個人身上掃來掃去,滿是警惕。
這個司徒族長不會是要挖主子的牆角吧?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趁著主子不在,這麼明目張膽地挖牆腳!
獨孤雪嬌皺眉看司徒凜,雙手抱臂,一臉的審視。
“司徒凜,你不會是喜歡我吧?”
咳咳——
誰能想到呢,她一個嬌嬌小小的女人,還是民風比較保守的大夏朝女子,竟、竟直接問出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