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下第一怨婦啊。
獨孤雪嬌很有種衝動,上去問一句。
太後娘娘,眾叛親離的感覺怎麼樣?
沈卿婉察覺到眾人複雜的目光,眼眶幹澀發紅,狠狠閉了閉眼,才從齒縫中擠出幾個猙獰的字眼。
“今日之事,若是傳出一個字,等著掉腦袋吧。”
眾人咽了咽唾沫,嚇得瑟瑟發抖,小雞啄米般不停地點腦袋,就差跪在地上發毒誓了。
眼看著沈卿婉不再動作,眾人對視一樣,撒丫子一哄而散。
可惜小船不夠,誰都想先走,仿佛這裏就是個修羅場。
一個個端莊的高門貴婦差點擼起袖子上演全武行。
眾人陸續離去,柳素纓和雲裳與獨孤雪嬌擦身而過時,轉頭看她一眼。
“謝謝。”
低不可聞的兩個字傳入耳中,獨孤雪嬌看著兩人的背影,眸子眯起來。
君采昭看著很快空下來的軒敞,低聲問了一句。
“我們是不是也要回了?”
錢夫人眼裏笑眯眯的,麵上卻裝的很正經,點頭。
“嗯,時間不早了,確實該走了。”
話音落,兩人也不等獨孤雪嬌反應,一左一右夾著她往船上去。
被留在原地的珍太妃:……
你們就這樣走了?有沒有良心?姐姐,我可是你親妹妹啊!
站在船上的錢夫人還不忘朝她擺手。
“妹妹,今日是你的生辰宴,好好善後啊,姐姐先走一步了,生辰禮物已經讓人送你宮裏去了。”
被殘忍拋棄的珍太妃:……
我要去找爹告狀,姐姐真是太過分了,有了兒媳婦,就忘了妹妹。
君梓茗看看自家母妃苦澀的臉,眼珠一轉,從她懷裏抽出自己的手臂。
“母妃,兒臣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再次被殘忍拋棄的珍太妃:……
人家閨女生下來,是當小棉襖的,她閨女生下來,就是來討債的。
君梓茗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自家母妃,帶著夏冰和冬青跳上船,終於到了岸邊。
也不知從何處翻出一大塊絲巾,把腦袋包的密不透風,隻剩下一雙眼睛。
夏冰似乎早就習慣了她的不走尋常路,淡淡地問了一句。
“公主,你這又是要去哪兒?”
君梓茗左右看了看,一副做賊的樣子。
“咦,這樣包起來,還能認出是我嗎?若是我趁亂出宮,會不會被宮門前的侍衛認出來?”
夏冰:……
公主,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這樣掩耳盜鈴真的好嗎?
冬青:……
公主,就算你化成灰,侍衛也能認出你,畢竟你是他們的老熟人,已經上了黑名單。
兩人同時朝她點頭,語氣鄭重。
“肯定能被抓住的。”
君梓彤還不死心,又把絲巾繞了兩圈,差點被自己勒死。
“不行,就算是被抓住,我也要混出去,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夏冰決定多點耐心,畢竟都被她這樣折磨了好幾年,也不差這一點。
“公主,你到底為什麼要出宮?總該有個理由吧?”
君梓茗認真的看著她,一副你真傻的表情。
“你們難道沒看見母妃身上的鳳尾裙?”
夏冰楞了楞,反問。
“看見了,公主你不是說一般般嗎?也就勉強可以。”
君梓茗臉一紅,卻還偏要裝下去。
“嗯,確實一般般,但我突然想到我還差一件十二幅鳳尾裙,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弄到手。
趁著現在大家還沒把花顏繡坊做鳳尾裙的消息傳出去,咱們要先下手為強。”
夏冰徹底無語了,她覺得自己對公主絕對是真愛,要不然也不會忍她這麼些年。
冬青終於知道她心中所想,開始苦口婆心地勸。
“公主,要不要奴婢提醒一下您,你有一個專門儲藏衣服的偏殿禦衣庫。
每個季節的衣服都有十多件,上麵還按照那你的要求,根據不同季節繡不同的花。
比如春天繡的牡丹花,夏天繡的荷花,秋天繡的菊花,冬天是臘梅。
這才春天呢,人家春季的長裙才穿身上,您就已經擁有整個四季了,您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