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京,鎮國公府。
獨孤雪嬌在隔壁跟君輕塵商量著殺人放火挖坑捉鱉的事兒,這邊府裏也很緊張。
因為朝貢是大事,尤其城內和宮裏的治安問題,朝廷格外重視。
現如今各個朝貢國的使臣都在涼京,可謂是魚龍混雜,萬一有人想趁機搞點事情,真是防不勝防。
經過多次商討,最終決定把三大營都派出來巡邏維穩。
獨孤三兄弟都被安排了任務,明日天不亮就要出發。
金珠一早就聽說這事了,很是擔心獨孤墨佩。
可偏偏她最近染了風寒,臥病在床,有心無力。
四肢無力,唯一還能為所欲為的就剩嘴巴了。
獨孤墨佩剛下值回來,就坐在床邊聽她嘮叨,眼看著都月上中天了,她還在嘰嘰喳喳。
他有些無奈,明明她才是小孩子,心裏卻是一片甜蜜。
“珠兒,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再繼續?”
獨孤墨佩幫她把額頭上的布巾換掉,又端了碗茶,遞到她唇邊。
金珠怎能看不出他的揶揄,氣呼呼地噘嘴巴,瞪他一眼。
“你知道那些異國人多凶殘嗎?我聽說他們長得五大三粗,性格殘暴嗜血,稍微一抬手就能把人脖子擰斷。”
獨孤墨佩見她天真的模樣,忍不住嘴角勾起。
“不過是生的比常人高些,體格健壯了些而已,又不是三頭六臂,有什麼好怕的。
再說了,我們巡邏的隊伍那麼多人,他們就算有心找事,也寡不敵眾啊。
這可是在我們涼京,沒人敢胡來的,除非他們不想活著走出城門了。”
金珠原本擔心得不得了,尤其是聽丫鬟們添油加醋的描述,一整天都提心吊膽的。
如今聽他這麼輕描淡寫地說著,還有些不相信。
“你不會是想讓我安心,故意說的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激動,蹭一下從床上坐起,胸口起伏,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獨孤墨佩不著痕跡地咽了口口水,漆黑的眉目閃著幽光,視線落在她散落的領口處。
他往前一傾,把人攬在懷裏,想要給她喂水。
“別瞎想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金珠在他懷裏也不安生,像尾活蝦扭來扭去,一聽這話,當即不願意了。
她推開他的手,瞪著圓滾滾的杏眼看他。
“哼,你明明騙過我的。”
獨孤墨佩看著近在遲尺桃子一般白裏透紅的小臉,喉頭一緊。
若不是考慮到她現在生病,真想把她狠狠收拾一頓。
生個病也不安生。
“哦,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騙你了。”
金珠一副秋後算賬的得意模樣,玉白的指尖戳在他鼻梁上。
“當初你想娶我,說是看上了我的錢。”
獨孤墨佩一怔,又把她的臉上下左右打量幾圈,笑著點頭。
“這話不假啊,你家確實有錢。”
金珠老臉一紅,再厚的臉皮也撐不住了,當即抱住他的腰,不讓他看自己紅透的臉。
“才不是,你明明是貪圖我的臉。”
獨孤墨佩差點被口水嗆死,再抬起頭,眼底有狂風暴雨在醞釀,似要將她吞噬幹淨。
“你真是個小妖精,就會折磨人。”
話音落,按住她的後腦勺,在豔紅的唇上咬了一口。
“你這麼想也沒錯,我既看上了你的錢,也看上了你的臉。
不過,真要排個順序的話,我是先看上了你的臉。”
金珠耳根子都羞紅了,抬手輕輕地捶他一下。
獨孤墨佩見她終於消停了,要喂她喝水。
“我的小祖宗,鬧也鬧了,折騰的差不多,喝點水潤潤喉,早點休息吧。”
金珠撇嘴,委屈噠噠地開口。
“我最近幾日天天喝藥,如今看著這茶水,都好似能聞到一股藥味,好苦的,我不想喝。”
獨孤墨佩正想說什麼,外麵傳來丫鬟的詢問聲,該喝藥了。
金珠一聽,反應極快,往床裏一滾,用被子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我不想喝藥了,我都好的差不多了。”
她像個小孩子,開始耍賴。
獨孤墨佩站起身,路過桌邊把茶盞放下,走到門邊接了藥碗。
“珠兒乖,把藥吃了,病才能好的快,你若是再不好,玉麒麟都抱不得,你能忍得住?”
金珠一聽到三個兒子,不情不願地掀開被子,露出一張紅彤彤的臉。
她坐直身體,朝他伸出雙臂,委屈的團成球。
“抱抱。”
獨孤墨佩在她麵前,真是一點脾氣都沒有,總把她當孩子似的寵著。
他一手端著藥碗,坐在床前,拿起勺子吹了吹,又遞到她唇邊。
金珠一聞到藥味兒,好看的柳葉眉都擰在一起,有些嫌棄地往後躲了躲。
“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