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塵的心跳停了一瞬,雙目赤紅如血衝過來,雙手扣在她腰上。
“卿卿!”
大殿裏靜的落針可聞。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獨孤雪嬌,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時間好似停止了。
獨孤雪嬌將手中杯子一丟,淡淡地彎了嘴角,笑靨如花。
“瞧,輕塵哥哥,我們注定要在一起的,連老天都不忍拆散我們。”
君輕塵見她安然無恙,高懸的心才終於落了地,可神情依舊不好看。
他把人拽進懷裏,緊緊抱著。
“卿卿,答應我,不要再這麼嚇我了。”
若是可以,他寧願自己冒險,也不想讓她身處任何險境。
烏蘭雅郡主看著相擁的一對璧人,楞了好大會兒,才從驚怔中回神。
她嘴唇動了動,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
說實話,剛剛那一瞬間,她比獨孤雪嬌震撼了。
世上竟有這般女子。
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烏蘭雅郡主退縮了,心服口服。
可有人卻想趁機挑起事端。
申屠扈微微斜坐著,一隻眼睛眯起,顯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哼,毒藥是你們準備的,誰知道剩下那杯有沒有毒。”
此話一出,大殿裏再次陷入短暫的寂靜。
北冥和大端本就有仇,即便是簽了休戰協定,骨子裏還是有敵意的。
如今申屠扈趁機站出來挑事,無非是想破壞陵南國跟大端的友好關係。
烏蘭雅郡主呆愣愣的,她倒是沒想過這麼多。
可她的沉默看在陵南國使臣的眼裏,那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們爭先開口,跟著附和。
“是啊,毒酒是你們大端朝的人準備的,也沒讓我們的人做個見證。”
“說的有理,若是你們存心耍詐,豈不是仗勢欺人?”
幾個屬國的使臣神情都變了,原本隻是在開心地看熱鬧。
話題突然上升到大國仗勢欺小國,長期臣服的他們怎能不同仇敵愾。
好像被戳中痛處的斷尾貓,突然抱團訴起了委屈。
申屠扈簡單的一句話就挑起了爭端,幸災樂禍地歪在那裏喝酒,心情好的很。
耶律菲兒也是看熱鬧,甚至還朝獨孤雪嬌送去挑釁的目光。
就在此時,大端朝臣內突然有人也附和了一句。
“微臣覺得他們提出的質疑十分合理。”
其他大臣紛紛朝始作俑者看去,正是吊兒郎當的杜紹元。
一個個恨不能把眼神化成利劍,把他戳的千瘡百孔。
這種時候不應該統一對外嗎?
可看到是他,又有些無可奈何。
誰不知道,五城兵馬司的總指揮使是個腦子不正常的,尤其見不得別人恩愛。
以前是見一對拆一對,仿佛唯有看著有情人勞燕分飛,他才能得到點快樂。
本以為他手臂被砍,臉被毀了之後,性情有所改變。
現在看來,骨子裏還是那個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男人。
看到君輕塵和獨孤雪嬌這般恩愛,他甚至不顧及國家邦交,跟著起哄。
沈卿婉偷偷往這邊看了一眼,神情有些複雜,又極快地收了回去。
獨孤雪嬌瞬間成了眾矢之的,可她有什麼可怕的。
真以為人多勢眾,就能欺負人!
把她當成沒見過世麵的小女孩兒了麼。
她把另一杯酒拿在手中,朝著申屠扈看去,眸光冷寒。
“想知道這杯酒有沒有毒,這還不簡單,誰懷疑,誰就把它喝下去,給大夥兒證明一下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