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等我進去,你楸準時機尖叫一聲,然後假裝被我砸到,趴在地上。
邢嬤嬤聽到你的聲音,肯定誤以為時機成熟,不用你喊,她也會衝進來的。”
綠棠聽的十分認真,點了點頭。
獨孤雪嬌將這邊安排妥當,才轉身朝內裏走去。
剛走進內裏小屋,又繞過一個屏風,便看到坐在床前的人。
因為龐初菡昨晚的通風報信,她早就知道裏麵坐著的人是誰。
所以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時,並未露出任何驚訝神色,甚至還十分好心情地跟她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啊,龐三小姐。”
龐初瓏看到她,同樣沒有什麼驚訝的神色,因為這是她跟太後娘娘布下的局,甕中捉鱉。
而這個鱉,就是她的老仇敵獨孤雪嬌。
她目光凶狠地冷笑一聲,“就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獨孤雪嬌看著她勝券在握的樣子,卻絲毫不放在心上,拉開一張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了。
“我想得意到什麼時候就得意到什麼時候,似乎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再者,你又不是天仙,大臉盤子裝什麼能掐會算呢。”
龐初瓏差點氣炸,蹭一下坐起來,抬手指向她的鼻子。
“好你個獨孤雪嬌!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在這裏大放厥詞!”
獨孤雪嬌朝她抿唇一笑,忽而站起,身形一閃,風一般到了她的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住她的手。
咯嘣——
屋裏響起清脆的指關節斷裂聲,夾雜著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
龐初瓏疼的冷汗直冒,拽回手臂,身體倒退,躺倒在床上,目光怨毒地看著她。
獨孤雪嬌仿若味覺,慢條斯理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既然覺得手指多餘,幹脆給折斷好了,省得你隨意用狗爪子撓人,怪不好的。”
龐初瓏氣得胸口起伏,雙目赤紅,太陽穴都在跟著跳。
緩了一會兒,忽而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匕首。
右手被折斷了,動彈不得,她隻能用左手別扭地握住匕首。
“獨孤雪嬌!我恨你!我不會放過你的!這次你死定了!”
獨孤雪嬌沒事人一樣,看著垂死掙紮的女人,就像在看被拋上岸的魚。
“怎麼?想用匕首捅死我?不是我笑話你,你有那個本事嗎?
別說捅死我,但凡你能碰到我一片衣角,都讓我高看一眼,但你……”
話還未說完,龐初瓏的嘴角忽而露出詭異的笑,眼前銀光一閃。
噗呲——
匕首插進皮肉裏,鮮血迸濺而出。
獨孤雪嬌有些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看著自殘的龐初瓏,那眼神像在看傻子。
沒想到龐初瓏跟沈卿婉密謀一晚上,就想出這麼個招,自殘,然後陷害給她麼?
知道手無縛雞之力的龐初瓏肯定不是她的對手,便隻能鋌而走險,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陰損法子。
可惜了,她可不是沒腦子的蠢貨,想算計她,別說門都沒有,窗戶都不行。
“嘖嘖,下手可真狠啊,沒想到龐三小姐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實在是有些……同情你。
你是不是在想,就算自損一千,也要傷敵八百?可惜啊,你要對付的人是我,這招可不靈。
別說傷敵八百,你能傷我一根毫毛,都算你有本事。”
龐初瓏渾身劇痛,尤其是被匕首紮進去的地方,五髒六腑都好似攪成了一團。
她的麵目越發猙獰,呲目赤孔地瞪著獨孤雪嬌。
“就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待會兒太後娘娘就會帶人闖進來。
有宮女作證,我們一口咬定是你紮的我,看你怎麼辦!
就算王爺想保住你的命,也不可能,你謀殺太師的嫡孫女,就是大罪!
就算不能立刻治你死罪,讓你在牢裏住幾年也是可以的,你就等著被大理寺的人帶走吧!”
看著她自信滿滿的神情,獨孤雪嬌實在不想打擊她,做人蠢成這樣,還真是有點可憐。
她忽而上前,二話不說,按住龐初瓏的手,把匕首又往裏送了送。
“既然你想體會一下瀕臨死亡的感覺,那就享受個夠,都未傷及五髒六腑,算什麼重傷呢。
我來幫你一下,你傷的越重,我的罪就越大,不是麼?”
啊——
龐初菡痛得尖叫出聲,眼裏滿是不可置信,身體卻很誠實,早就抖成了秋天的落葉。
“你、你……”
嘴唇動了動,半天沒你出個下文。
她何曾見過這麼人狠話不多的女人,說動手就動手,都不聲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