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每個月二十兩,請這位張兄。”旁邊卻有人應道。
張見笑抬眼望去,卻是昨天在普光寺見過的,安審署楚雲奇走了進來。
世子和楚雲奇卻是熟,忙請楚雲奇入座。
楚雲奇剛剛坐好,就聽旁邊有人道:“我在外麵剛剛看到楚兄進了酒樓,就跟了進來,不想楚兄是來和我搶人來了。”
眾人抬頭,這次卻是京兆尹陸離,張見笑認得是陸離,忙請對方入座。
一旁的胖商人看這些人的衣著,立刻明白都是些大官,馬上消失。
陸離入座,不待眾人客套,立刻道:“世子,知道你和張兄弟熟識,我這裏有個不情之請,還請世子見諒。”
祁天一微笑道:“陸大人客氣了,有話盡管說。”
陸離拱手道:“既如此,我就說了。陸某處在這個位置,京都八區二十縣治安尤為重要,想肯請張兄弟出任總捕頭一職。”
陸離此話一出,楚雲奇急了,道:“陸大人,這話是我先說。你京兆府需要人,難道我安審署就不需要?”
陸離哈哈一笑,道:“天下人盡知安審署人才濟濟,單是京都之地,三四品的高手,十有六七在安審署。”
陸離說得平平常常,張見笑和甘子敬卻聽得心頭一震。
甘子敬雖是一書生,卻也好武事,他家族豪闊,自幼跟名師修習,到如今也不過才入七品,聽陸離說到三四品的高手,自然是如站在山腳望著高山之上的心情。
而張見笑並未修習武道,但天性豪勇,自然對武道一途十分向往。
楚雲奇道:“正是因為我安審署人才濟濟,張兄弟如此璞玉,若是得良師雕琢,他日當大放異彩。”他說的是套話,卻表情篤定,似乎深信張見笑能成大器。
陸離急道:“單是你安審署有良師,我京兆尹卻沒有?”
楚雲奇道:“豈敢,聽說單是陸兄,雖然是一介書生,但也是三品武夫境。”
他這話一出,不止張見笑甘子敬,甚至祁天一都吃了一驚。
祁天一暗道:“想我祁王府雖有門客五百,卻也沒有一個三品高手。”當下心中已有了籠絡陸離之心。
陸離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由張兄弟自已決斷。張兄弟,你是願意去京兆尹做個總捕頭,還是去安審署做個學徒?”
說完暗暗得意,他明說讓張見笑自已決斷,但卻將自已這邊職業抬高,暗示張見笑去安審署得從最下麵做起。
張見笑回道:“在下願唯陸大人馬首是瞻。”
他這話一出,楚雲奇長歎一聲,似是無限挽惜。
祁天一問道:“三弟,你剛剛說的,馬首是什麼?”
“馬首是瞻。”張見笑回道,看眾人一臉驚奇,立刻明白,此時這成語尚未出現,所以眾人皆覺奇怪。
“馬首是瞻”一詞,眾人卻都聽得明白意思,但確實從未聽過。
“張兄你曾讀過書?”甘子敬問道。
張見笑心說,這下難以解釋了,我要是告訴他們,我在三千年後讀過高中,恐怕他們更加沒辦法理解。
當下含糊應道:“我幼時卻跟一私墊先生識得過些字,比起甘兄,就差得太遠了。“
原來如此,眾人道,心中又反複咀嚼“馬首是瞻”這個詞,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這個詞,我是在高三上文言文課的時候學的。”張見笑忍不住又加了一句。
幾個人眼前同時一亮,這個叫姓文的老師看來有幾分才華,能想出如此獨立特行的文字。
但是高山,又是一個什麼地方呢?
他們身後三尺遠的胖商人麵前,一直放著一隻空碗,胖商人的右邊耳朵,時時對著那隻碗,似乎還能微微抖動。
等張見笑說完這句話後,他低聲對坐身邊的人說了句:“馬上傳訊,調查一個叫高山的地名,找到一個叫文言文的老師。”
說完,胖商人得意地笑了,他不相信,憑著組織強大的能力,會找不到一個私墊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