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反複顛簸,來回穿梭。
人間太多傳說,無法閃躲。——玉羅刹
第一節:前世恩怨
卻說淩雨聰等人正在飛速登山之時,淩雨聰耳朵極為靈敏,捕捉到了蟹金靈的喊聲。他心知蟹金靈定是遭遇了不測,這聲音是從【無思崖】附近傳來,他怕淩達歡用機關害蟹金靈,便對眾人道:“你們聽到了嗎?剛剛是靈兒在喊!”
五行狐對五弟子道:“剛剛確實有聲音傳來。你們修為略低,可能沒有聽到。”
“靈兒在【無思崖】附近,我們快趕過去!”說完,眾人隨即跟隨淩雨聰向無思崖方向跑去。
眾人又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才登上無思崖。卻看這無思崖上周圍都是雲海翻滾,似乎進入了仙境,遠處的仞鼎主峰若隱若現。仰視天空,成群的鳥兒展翅高飛。一塊塊怪石屹立在山巔之上,搖搖欲墜。
眾人剛要沉浸在這美景之中,淩雨聰四顧一望,恰巧看到了爹爹淩達歡的身影。怒從心生,顧不得那麼多,便要招呼眾人趕過去。
突然,一個曼舞女子映入淩雨聰的眼簾。
淩雨聰看到她,不知道是喜是憂,是愛是恨。
這正是玉羅刹。
幾個月的愛恨離愁,幾個月的痛徹心扉,幾個月的沉默不言,此刻全部都化解成雲煙。
淩雨聰還沒來得及回味和思考,另一幕,觸目驚心,膽戰心驚的場麵悄然而至。
淩雨聰慌了,铩羽陣的威力自己從小就十分熟悉,也經過多次訓練,深知全身而退的方法,決計萬無一失。
此刻,救還是不救。
當初那個要殺自己的玉兒,當初那個野心十足的羅刹。如今就在自己眼前,性命攸關。
罷了,終究還是心軟,也是無奈。
淩雨聰看危機迫近,不便再想,狠下決心,“竄竄”幾步上前,【如火如燕】打向淩達歡。
淩達歡看淩雨聰忽然出現,連忙躲閃。淩雨聰隨即拉住玉羅刹,呈s形躲過飛來的羽箭,到最後一隻箭時在空中連轉三個大圈,才緩緩落地。
淩雨聰隨即鬆開玉羅刹,回到了眾人之中。五行狐及五弟子都用十分詫異的眼光看著他。淩雨聰不知自己為何這麼做,可他心中就是不想讓玉羅刹償命。
老婆婆怒道:“你個傻子!她是你的仇人,她恨不能殺死你!你為何還念及舊情!我跟你待了這麼久,你都沒學好嗎?”
淩雨聰知道老婆婆的意思,當下低著頭沉默不語。
玉羅刹在空中時,對淩雨聰這個人出現的一時的恍惚。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否是對的,是否對得起,曾經愛過的人。
她不能理解,淩雨聰為何對自己如此挽救。
她曾想讓淩雨聰永遠離開自己。
那一刻,她忽然變了。
當落地的一刹那,她知道,她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再也不能回頭,看曾經的美好故事,回憶曾經心底裏的人。
她的神智隻一時的迷離,頃刻間回歸了。她還是那個大殿中的玉羅刹。淡雅和潑辣,兩種極端似乎不可能在一個人身上出現。可這就是玉羅刹,再也回不去的羅刹。
淩達歡氣急,怒道:“你這孽子!你救這妖女,你可真是傻到家了!”
五行狐聽他這麼說,冷笑道:“淩達歡啊淩達歡,你又不裝傻了!他不是你兒子哦!你可看清楚點!你兩個孩子都還小呢!”
淩達歡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隨即心寬道:“是,我是裝的。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之前的事情都是我一手策劃的,你們都被卷進去了吧!現在我的陰謀已經實現,柳山任毒都成了空門,唯我仞鼎派獨尊!我苦心孤詣,終是走到今天這一步,大功告成,我再除了這個妖女和你們,我便是武林第一!現在你們怎能是我的對手?仞鼎弟子都被我淩達歡給喝了七迷粉,記憶被修改,他們就相當於我的兵卒!就算你們戰勝的了我,也終是敵不過他們那麼多千千萬萬的人馬!哈哈哈哈哈哈,我的事業就要成功,仞鼎弟子被關住,隻我孤寡一個。你們定以為人多便倚多取勝,真是癡心妄想!這仞鼎山上我裝的機關多了去了,我隨手都可以讓你們去見閻王!”
淩雨聰這才知道淩達歡居然如此居心叵測、老奸巨猾,不禁對眼前這個垂暮之人感到寒栗。
五行狐聽了淩達歡這麼一說,怎麼也不敢承認昔日的老友竟做出這等事來。他道:“你竟做出如此險惡之事!你煞費苦心,廢掉我們兩派,卻圖你自己的利益!你的親友都將離開,難道你認為這樣活著才是你的目的?你將永遠沒有朋友和敵人,你將永遠一個人活著!!”
淩達歡竟然愣了一下,隨即陰險道:“我活了近百年,人間苦辣什麼沒吃過?這人生我過膩了,我就是要過孤獨的生活!”
五弟子都嘀咕道:“這掌門人是得了瘋癲症了,真是真是!”
淩雨聰道:“爹爹,沒想到你老了,卻是越老越糊塗。從今之後,我淩雨聰和淩雪凝再不是你的兒女!”
淩雪凝道:“失去親友是何等痛苦的事情!對於如此這般的行屍走肉,我們還留什麼情麵?大家不必仁慈,淩達歡,我和哥哥都深知這山上機關,你休想發動分毫!”
說完,兩人使個眼色,便道:“這淩家之劍,我們也是許久不用。今天在這裏,便讓你淩達歡看看,我們兩人的武功,是否還是幾年前的樣子!”
說罷飛身上前,雨楓雪桐劍白光一閃,均自出鞘。兩人捏個劍訣,雙肩一靠,直向淩達歡攻去。
看這邊,玉羅刹冷笑一聲道:“你們這一群人,便是想跟我打鬥了!”
“你這妖女,我十分恨你,你蠱惑淩雨聰,做的事情十分不齒,今天就要把你斷送黃泉!”老婆婆怒聲道。
“喲,你這婆婆倚老賣老不說,聽你這聲音倒似個妙齡女子啊!我看你不是裝的吧!”
“我自幼練習唱戲,又如何了!不像你,表裏不一真陰險,看招!”說罷揮掌上前就打。
玉羅刹道:“你這年紀也不小了,這樣吧,你讓任毒教掌門和你一起,不然說出去還成了我以強淩弱,欺負老者呢!”
五行狐道:“你這妖女說話真無恥!我雖武功不如你,可你也不一定能贏得了我!先別把人看扁了,接招!”說罷,雙腳一踏,如踏著風火輪似的飛身上前。
五弟子看兩邊均是如火如荼的戰爭,自己根本插不上手,便道:“我們這該如何?”
還是魚欣溶有辦法,道:“我們在這邊看,若是淩家兄妹那邊有危險,便去那邊支援;若是師父這邊不濟,我們便來這邊打鬥。”
“好,現也隻能這般。”語欽師哥道。
看淩達歡這邊,兩把劍揮舞的如舞女的錦緞一樣淩厲,“刷刷刷”就像兩條人的臂膀靈活自如。淩雨聰一招【桃林起伏】,淩達歡隻是輕手一格,接著出掌揮向淩雪凝。隻見淩雪凝柳腰一擺,刹那間閃過淩達歡如奔雷的一掌,那激蕩的掌風刮得她的秀美臉蛋隱隱做痛。淩達歡暗想淩雪凝年紀輕輕居然有如此功力!同時柳眉倒豎,毫不示弱地喝道:“好你個丫頭片子,武功果然有點道道!”
淩雪凝早已經失去了理智,冷笑道:“我的能耐,還沒完呢!”
說罷右手揮劍如風,左手蓄足掌力,同時大眼圓睜。一招向閃躲著的淩達歡使出可以開碑裂石的【三秦鼎足】,直看得五弟子驚呼起來。
淩達歡卻極為淡定,隻是輕輕說一句:“隻可惜你用的都是仞鼎派武功來對付我。”說罷使個擒拿,就化解了【三秦鼎足】的威力,使淩雪凝持劍的右手難以動彈。另一隻手直逼【雪桐劍】的劍頂,淩雪凝看招架不得,長劍就快要脫手。
淩雨聰在危急時刻,收起長劍,使出【如火如燕】打向淩達歡。淩達歡對於這招卻是不熟悉,不知如何招架,便鬆開了對淩雪凝的攻擊,轉對付淩雨聰。
要知道【如火如燕】的威力不在開始,而是在後勁。綿綿不絕的天陽掌一招比一招強,這時候你越是抵抗,威力就越大。淩達歡使出全身解數對抗這【如火如燕】,可是隻累的自己筋疲力盡,淩雨聰的掌風卻一陣比一陣強,五弟子也是看得觸目驚心。
看玉羅刹這邊,老頭老太合擊一個青衣曼舞的女人。五行狐隻比玉羅刹武功略低,加上有這婆婆的幫助,仿佛跟五行狐是極其合拍的,配合的天衣無縫,沒有破綻,玉羅刹便有些吃驚了。
五行狐邊打邊道:“婆婆乃是任毒教的吧?這武功怎的如此相似?是哪一位?我怎麼未曾見過?”
婆婆並不答話,隻是一心一意對付玉羅刹,仿佛對她有極大的仇恨。
三人周圍剛猛無匹的掌風四溢,無思崖上飛沙走石,一時間場麵好不混亂!隻見三條人影在沙石中騰跳閃躍,拳來腳往,生死相搏起來!
玉羅刹的武功甚是輕盈優美,舉手投足均都滿含著嬌媚,卻是殺機四伏;而五行狐和婆婆的功夫是真@槍實彈,極其的穩重有力,婆婆武功雖比五行狐弱,但兩人配合起來一樣威力無窮。
玉羅刹一個抖衣,披風一轉,一招【風鈴灰掌】直震得一旁觀戰的五弟子捂住了耳朵,而對陣的兩人毫不懼怕,沉穩地一招一招格開,乃是合二為一一般,玉羅刹也是傷他們不得。她不禁有些焦躁起來:連淩達歡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兩人武功並不比淩達歡高,隻是因為兩人一配合便無懈可擊,關鍵是要把兩人分開,自己對付兩人便是手到擒來。
再看這邊,淩達歡打了一會看不是辦法,隨即不再招架,用上了新研製的仞鼎武功【飛簷走壁】。這一招威力不在掌法上,而強就強在身體的靈巧,重在防禦,能夠輕鬆抵禦外界的壓力,同時還能伺機發招,有長勁的意思。
這可是跟【如火如燕】敵強我強的招數不一致。淩雨聰並未見過這招,依舊用【如火如燕】一掌接一掌,卻是近身淩達歡不得,淩達歡同時還多次使出殺著,淩雨聰都是險些避開,局勢上已是落了下風。淩雪凝左一劍右一劍,雖都是極為上乘的功夫,但在高手對決時使出無疑是杯水車薪。更何況武功本都是淩達歡所創,淩雪凝的招數絲毫構不成威脅。五弟子看得心驚,便待上前為兩人幫忙。
隻見五弟子圍成一個大圈,上來就使上了五人的絕招【五星陣】。這功夫確實不愧是五行狐一生的精髓,厲害得緊,不僅可以運氣療傷,在攻擊方麵同樣具有極大的威脅。五人均揮舞長劍圍住淩達歡,淩達歡武功再高,怎能抵禦住這五人齊攻擊?更何況淩雨聰跟淩達歡的差距也僅僅在那麼一點,五人一來,淩達歡反而成了甕中之鱉,等淩雨聰宰割。
淩達歡拚死抵抗,運用氣功【風起雲湧】抵抗,將自己包圍在一個氣層之中,五人反倒也近他身不得。
淩雨聰卻是偷笑,這功夫自己也十分嫻熟,當下不知如何,用上了一掌【霧氣東來】破了淩達歡的氣層。淩達歡大驚,隨即跳上了無思崖更高處。
淩雨聰一用這【霧氣東來】,往事如風般曆曆在目,想到玉羅刹費盡心思為自己鑽研這套掌法,而自己練成天陽真功後就再也不曾動它,若不是淩達歡發動這氣功,才會想起用【霧氣東來】能夠破這招數。心裏如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淩雨聰本是至陽的體魄了,本禁止再用至陰的武功。用這【霧氣東來】使得體內的寒氣再次滋生,十分痛苦。況且淩雨聰想到玉羅刹的事情,傷疤被揭開,前一個月老婆婆給治療的病在這當口複發起來,當下身體酥軟,眼前又一陣發黑,就要暈倒。多虧了淩達歡在高處一時半會兒不會攻擊,五弟子趁機連忙扶住他。
淩達歡看這樣的場景知道是好機會,便伺機要跳下攻擊淩雨聰和五弟子。可這老婆婆雖跟玉羅刹鬥得緊,看到淩雨聰病發,也顧不得玉羅刹和五行狐,迅速跑到五弟子這邊道:“你們快對付淩達歡!”說罷,就在淩達歡毒爪要落下前一秒,帶著淩雨聰迅速離開了他們好幾丈。
淩雨聰體內寒氣複發,情況十分危急。老婆婆也顧不得再拿出素琴來彈,隻得硬給淩雨聰輸入真氣來遏製體內的毒氣。過了不多時,淩雨聰漸漸好轉,神智也越發清醒起來。
五弟子對付淩達歡這邊,倒是無甚危機,五人勉強能跟淩達歡打個平手。隻是沒想到,老婆婆這一走,可是正中了玉羅刹的下懷。隻剩五行狐一個人跟玉羅刹打,缺陷很明顯地顯現出來。兩人隻是拆了十幾招,五行狐便極難招架。再拆幾招,五行狐便要中玉羅刹的毒手。老婆婆雖正給淩雨聰療傷,但五行狐的危機也是看在眼裏。當下看淩雨聰好轉,一個起身,迅速飛身到五行狐那裏合擊玉羅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