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
我隻想通過我自己的生活,
對故事說一句,
還好有你。
你在心上。————《武魂夢不悔》
“自己造的孽,總是由一個人來承擔,別人靠不住,也靠不上。恩師,你曾經告誡我,做人要厚道老實,我的確做到了。我從小父母早逝,付出太多努力繼承先父家業,將仞鼎派的門頭打響了江湖。不曾想年老性亂,犯了習武大錯。不知我去到陰間如何見你?無奈人生苦短,隻是妄自嗟。”五月初十,淩達歡,大明湖底。
從那日,蟹金靈現身,送走了任毒弟子之後,淩雨聰便和任瀟盈一起將淩達歡關到地牢中。淩達歡不愧為一代宗師,隻在大明湖底沉睡了幾天,便醒轉了。隻是這地牢陰冷潮濕,伸手不見五指,實為人間地獄。
每天都有仞鼎弟子進入地牢給他送飯,淩達歡耐力雖是頗為高強,但也確實是蠟燭一截,隻在地牢中活了四年多許,便在一個狂風的夜晚,蒼老的嗓音中說出了一百多年傳奇曆程的一句話:“韻天炊,我做到了。”
他睡下後,第二天再也沒睜開雙眼。
那弟子送了四年飯,這天的天氣出奇的好,烈日像是要把湖水烤幹。不曾想看到淩達歡側臥在石床上,鬢眉垂須,雙目安詳沉重,嘴角上揚,早辭世已久。
一代武林大師,竟淪落到在地牢中老死的地步。他輝煌過,也曾落魄過;幸福過,也曾苦痛過;得到過,也曾失去過。這四年,可能隻有寂寞陪著他度過,直到命運的盡頭。他固然作惡多端,也老奸巨猾,可現在,隻能看到他無盡的悲哀與懊悔。真可謂是:
“命運無常無常鬼,翻來覆去幾輪回。
輪回盡頭生命線,何處去尋吾傷悲?”
五月十二,仞鼎派歡香殿。
淩雨聰和任瀟盈在派內待了已久,能傳授的功夫已全數交給仞鼎派弟子。在這天正午,眾人用過餐後,蟹金靈和淩雨聰在歡香大殿閑聊。
兩人聊了一會,淩雨聰說道仞鼎派的前途。蟹金靈果真是聰明得緊,看淩雨聰正襟危坐,已知道他要道什麼。蟹金靈道:“淩哥哥,都這麼久了,我們還沒有給你舉行掌門接禮,這哪像話呀?不如你早選個日子罷。”
淩雨聰忙道:“靈兒,我可是沒有絲毫想要做掌門的意思。這麼許久了,我看仞鼎派中,隻有你最適合這掌門。”
蟹金靈變色道:“淩哥哥你說什麼呢!論武功和才氣,我都遠遠不如你和任小姐,怎能讓我做這掌門?再說了,是淩哥哥當年救的我,我六歲就沒了媽媽,若不是哥哥和仞鼎派,我早就離開了人世,或者流浪街頭,靠乞討為生,怎能到了這個時候,坐這掌門人?哥哥若是執意不做,讓淩姐姐做了也好。”
淩雨聰笑道:“小妹淩雪凝神智不正常,不能當掌門。其他幾個弟妹都年幼,也做不得。你武功好,善用刀具,而且性格豪爽大氣,做事果斷,有當掌門人的氣派。最重要的是你頭腦好,你做掌門人,仞鼎派不至於受騙,也不會遭人謾罵。而且要不是你給任毒五弟子報信,仞鼎弟子還不都湧出來迎戰,我們武功雖強,卻如何敵得過這些人眾?而我們幾個人還一頭霧水不@明真相,不成了淩達歡的甕中之鱉?玉羅刹也定是被淩達歡降服,魂歸故裏了。所以呀,說起來,還是你救了我的性命,一命還一命。若不是你,這仞鼎派還能繼續興旺嗎?仞鼎弟子不都成了淩達歡的傀儡?若是淩達歡得了勢,未必就比那黑魔雙煞鬧的少!你是仞鼎派的大功臣,人心所向,掌門人還是由你做!”
蟹金靈猶豫道:“那淩哥哥的意思,不做掌門,是要出派不成?”
“唉,這幾年,我算是看透江湖險詐,再沒心思去理派。靈兒你不用擔心我,我自有個好去處。”淩雨聰道,“過兩日我便和盈兒離開仞鼎派,你和雪凝多保重。”說罷,淩雨聰黯然離開了歡香殿。
蟹金靈五味雜陳,隻有幾滴水沾濕了手帕。
魚欣溶自從繼任掌門之後,雖每日勤勤懇懇,早出晚歸料理教內,可畢竟教內人員稀少,綜合實力很弱,魚欣溶也感到沒了動力,漸漸應付了事。左右護使雖是武功了得,但語欽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也不常來教中;而語和處事太不果斷,導致任毒教錯過了很多晉級大派的機會。就這樣,沒有五行狐統治的任毒教,一日一日地衰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