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冷顏滅匪(2 / 3)

“走!”匪首推搡著陸三等人前進著。

被推搡進了一間貌似地牢的屋子,臨走時那匪徒色眯眯地對蕭晗笑著說:“你小子等著吧,今晚大哥嚐了你後也該我們嚐了!”

然後便是鐵鏈碰撞門的聲音了,牢門被鎖上了。

陸三頹廢地跌坐在鋪了幹草的地上,望著依舊淡若止水的蕭晗和那是那個護衛,他不禁嘲笑道:“蕭郎不怕嗎?”

此刻陸三滿心想的都是這姓蕭的害的,若不是他自己怎會落得這副田地,全然忘記了是自己主動提出要這人一道的。

看著陸三那幽怨的眼神,蕭晗倒是風輕雲淡,她瞥了一眼後便淡淡地說:“命數未定,陸郎何至於此!”

“哼”,陸三仰著鼻孔冷哼了一聲,“命數未定?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蕭晗也未理會他,隻安靜地坐在幹草上閉目養神起來了,氣定神閑得仿佛在喝茶品酒一般,哪裏有半分驚惶。

外麵亂哄哄的,沒有人來理會蕭晗他們。也不知過了多久,隻知他們初進來時才曦光正濃,而現在透過牢房頂上的那扇小天窗可見落日微斜了。陸三腹中饑餓得不行,而蕭晗等人皆是端坐在地上閉目養神著,他不禁有些惱火,於是拍打著牢門,叫道:“來人,來人!”

果然有一匪徒聞聲而來,進來看見是陸三在叫嚷便陰著一張布了刀疤的猙獰的臉,用像是卡著濃痰的渾濁的凶惡的嗓音怒喝道:“奶奶的,再吼,老子宰了你!”

陸三一看匪徒那窮凶惡極的模樣便嚇了一大跳,便瑟縮地說:“壯,壯士,我腹中饑餓,可——可否給——給我飲食?”

那匪徒瞥了他一樣,忽然裂開嘴巴露出黑黃黑黃的牙齒大笑著道:“爺今兒心情好!”

他停頓了一下,瞥了瞥閉目養神的蕭晗,涎著口水道:“瞧這小兒定也是餓了,給你們飲食吧!”

“謝壯士,謝壯士!”

又是一陣粗獷的狂笑,隨後便有幾個烙餅扔了過來。

陸三瞥了瞥靜如清水的蕭晗,最終還是問道:“蕭郎,食否?”

蕭晗猛然睜開雙眼,卻是對她的那幾個護衛說道:“可動手了!”

“是!”那三個侍衛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把陸三給嚇了一大跳,連手中的餅都掉在了地上。

“你們這是作甚?”陸三也不是傻的,自然不會因為蕭晗這番動作而大喊大叫。

“陸郎何不拭目以待!”蕭晗隻扔下了一句話,接著便是三少年開鎖轉身離去了。

陸三驚詫地望著,似乎連腹中饑餓一事都忘了,也忘了撿起地上的餅。

“這,這”,陸三顯然已經猜到些許了,“蕭郎可有把握!”

若沒把握那豈不是鐵定要把性命陪進去了,這賭注下得夠大啊!

蕭晗睜開眼瞥了他一下,清清冷冷的冷冷淡淡的,也沒回他一句話。可陸三卻識相地閉了嘴,這蕭郎是嫌自己吵了,罷了罷了,左右落在黃龍山匪手裏性命都是堪憂的。

陸三一口口地咬著如生鐵般烙餅,餅幹幹的吃在嘴裏一點也沒有滋味也極難下咽。偌大的牢房中便隻有陸三吞咽烙餅發出的艱難的聲響,顯得格外突兀。

沒多久外麵的吵鬧聲更大了,像是勸酒的聲音,像是歡呼的聲音!蕭晗起身,眼皮下垂,她背對著陸三,斜斜地瞥了一眼淡淡地道:“外頭凶惡,陸郎且安心在此待著,我自會相救!”

說完蕭晗長袖一揮,那鎖頭竟掉在了地上,她如一陣風似的無影無蹤!陸三驚得連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這看似文弱的人好生了不得。原來是深藏不露啊,怪不得有那樣的氣質,怪不得有那樣的風華!

陸三收攏張開的嘴巴,可他把自己獨自留在此作甚。他想叫住蕭晗問個明白,可蠕動的唇瓣最終未張開,罷了再賭一次吧,這樣叫下去不僅那蕭氏郎君功敗垂成就連自己也保不住性命了。

夕陽微斜,那最後一縷通紅的微光灑在白衣男子身上,薄涼的紅光下男子容色清冷宛若夜中月,於無形中令人乍生冷意。

蕭晗腳步若踩風一般,輕且快,雪白的衣衫在行走所產生的風下偏偏嫋嫋。

“小兒,站住!”一山匪提著白晃晃的大刀向蕭晗走來,“黃龍寨豈是你能逃的!”

蕭晗冷笑,還未回頭也還未言語,那被風吹得如水一般柔軟的袖子便一舉,霎時一排銀針猶如細雨般以疾風激湍的速度朝那山匪飛去。

那山匪哪裏反應得過來,待知道飛過來的是什麼,那一排銀針已然嵌入血肉之中,明明是不起眼的細針,可嵌在肉裏卻是生生的痛比那大刀砍上去還要痛。山匪痛得神色猙獰,他垂下頭看著銀針嵌入處黑血汩汩,然當他再抬頭之時便隻說了兩個字“來人”就倒了下去再也起不來了。

蕭晗大步朝前邁去,舉止愈發地穩如泰山。忽然前方出現了好幾個彪形大漢,那些大漢滿身橫肉,走路之時一顫一顫的。他們舉著鋼刀,舉止粗俗,這般模樣當真駭人得很。

“給我上!”一大漢一陣大喝,霎時其餘幾個大漢一窩蜂地揮舞著明晃晃的鋼刀朝蕭晗看了過來。

若是尋常人不被這陣勢嚇破了膽也會被這刺眼的刀光嚇得六神無主,然蕭晗卻如心若止水,尚有泰山崩於頂而麵不改色之風。

瞳孔裏鋼刀的影子愈來愈近亦愈來愈大,近得大得好像整個瞳孔裏除了明晃晃的鋼刀之影便再也沒有其餘任何物什了。

蕭晗眼睛也不眨一下,麵上依舊清冷如初,也不避一下。眼看著那些鋼刀就要近她的身了,她忽地腳尖點地,縱身一躍,腳尖又點在刀刃上,借著刀刃的彈力,蕭晗竟置身半空中。任由著微風吹拂著她白色的衣裳,她冷冷地盯著那群彪漢,頃刻那寬大的衣袖又一揮,這時多如牛毛的銀針如飛矢般射向彪漢,那速度之快力道之狠難以言表。

“小心有毒!”一個彪漢喊道。然而待他喊聲剛落之時,那些大漢死得不剩幾個了。

蕭晗落地,眼神如寒冰利劍般寒冷陰騭,有藐視一切的殺伐冷冽。然而還未等蕭晗再次出手,剩下的那幾個大漢便突然身子前傾,在倒地的那一刻,匪徒回頭看見的竟是一男子手執兩把寶劍,一把鮮血淋漓——是他們的血,另一把安靜地躺在劍鞘之中。

鮮血汩汩,那幾個彪形大漢瞪著眼睛,仿佛眼珠都要掉出來了。他們死不瞑目,黃龍山匪何其強悍,世人聞風喪膽,可如今這人怎地如此有膽色如此有能力。

“主子。”玄鏡將手中的清霜劍遞給蕭晗。

蕭晗拔出清霜劍,劍刃泛著寒冰一樣的光,宛若冬日雪地裏映射出來的白茫茫的光。她開口道:“走!”

玄鏡跟著她大步流星,體態從容。前方一陣粗獷的大笑,顯然是在酒肉歡樂了。想必那群山匪還在為他們截獲了幾十車貨物而慶祝吧,玄鏡冷笑,當真隻能是山匪,管你何其強悍也隻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老,老大,不——不好了”,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嘍囉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過來。他雙手撐著膝蓋,仰著頭結結巴巴地說道,“不好了!”

匪首重重地擱下碗,力道大得酒都淌出了碗。他拎著嘍囉的衣領惡狠狠地喝道:“大好日子,你胡說些什麼!”

那嘍囉緩過了氣言語也順溜了許多:“老大,是真的不好了。你逮回來的那幾個兔小兒闖了出來,還殺了好些弟兄!”

匪首重重地將嘍囉朝地上一扔,麵帶凶狠之色:“是真的!”

然而還未待嘍囉回答,他又暴跳如雷地吼道:“奶奶的,老子堂堂黃龍山匪還叫這些個兔小兒欺負了不成,兄弟們抄家夥!”

眾人都還在微醺之中,聽到嘍囉的報告又猛然被匪首怒喝的聲音一驚,於是那五六分的醉意都醒了,於是忙跌跌撞撞地起身欲去拿武器。

他們剛起身便見外頭一個白影子提著泛著白光的寶劍氣勢如虹地走了進來,那白影子身後還跟著一個黑影子。

看清楚來人後,匪首忽然一陣大笑朝眾人道:“這兔小兒來找死了!”

於是又大聲朝蕭晗吼道:“兔小兒,你就如此迫不及待來爺這兒?”

蕭晗的眼神如北地寒冰,她冷冷地盯著匪首,忽然她一掀下裳,右腳冷冷地踩在榻桌上,右手提著清霜劍狠狠地擊打在匪首麵前。她的聲音冷而冰,狠而寒:“匹夫果真是匹夫!”

“兔小兒竟膽大至斯!”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拍桌而起,又提著大刀指著蕭晗,“今爺要叫你出出血!”

然他的大刀還未挨著蕭晗,他自己便感覺脖頸處一陣冰涼,隻聽後麵一個男性的聲音說:“出血是嗎?”

“你!”其餘眾人見此情景皆提著武器,準備與這二人幹一場。

蕭晗理也不理,根本沒有一絲發怵之態。她那泛著寒冰的光的眼睛一直盯著匪首,嘴角出現了一絲嘲諷,道:“匹夫以為真的有貨物幾十嗎?匹夫何不檢查檢查?”話語之中無不輕蔑之意。

匪首狐疑地將蕭晗的輕蔑之意收進眼底,彼時他身旁那個小嘍囉小聲地問道:“老大,他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