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房間洗幹淨,身上沒有那股死人味後,才跟小七一起到大堂裏玩。
紀安一直沒來客棧,應該是沒找到新的線索。
客棧掌櫃似乎也聽說了孫家的命案,蘇七陪著小七玩樂的時候,恰好聽到他在跟小二感歎。
“孫家莫不是得罪了神靈?從孫老爺與孫夫人開始,他們那家子就沒有安穩過。”
小二搖搖頭,“依小的看倒像是報應,孫小姐的父母與未婚夫婿接連離世,她又哭瞎了眼睛,眼下家財全被那些個親戚占了,這下子死的都是她的親戚,可不就是報應?”
蘇七停頓了一下,腦海裏回想了一遍小二與掌櫃的對話,以及老管家與她說的那些。
凶手作案的動機,難道與兩個死者霸占了孫小姐的家財有關?
那麼,是誰在為孫小姐鳴不平呢?
她唯一可以依賴的未婚夫婿也死了,家裏除了一個老管家之外,其它人都是惦記著她家財的親戚。
次日的上午。
孫家的老管家親自來了一趟客棧,找到蘇七。
他有些抱歉的開口,“姑娘,我已經安排人去找那幾個跟過老爺的夥計了,但大家都離開了秋葉縣,四海為家,在短時間內,怕是很難將人找回來,我家大小姐的眼疾,姑娘是否可以先為她瞧瞧?姑娘放心,我說話算話,就算我家大小姐的眼疾好了,我也會用盡全力的替姑娘將夥計找回來的。”
說到這一點,老管家的音調重了幾分,一副要舉手發個毒誓給她看的模樣。
蘇七點點頭,“如此,那老管家請稍等片刻,我去叫個朋友一起。”
老管家感激的朝蘇七行了一禮,眼眶裏霎時有些濕潤,“好,我等,多謝姑娘了。”
他家大小姐的眼疾,周邊縣市的名醫,他都請了一遍,可所有人都束手無策。
眼下,他終分盼來了一絲希望。
蘇七讓小七與大白一起玩,她上樓去找顧隱之。
顧隱之正倒在桌麵上呼呼大睡,葫蘆裏的酒早已經空了,卻還攥著葫蘆不撒手。
蘇七扶了下額,這麼嗜酒的人,她還是頭一回見。
也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麼,寧願醉著也不願意清醒。
蘇七上前推了推他,“顧神醫,需要我拿冷水將你潑醒麼?”
顧隱之打了個酒嗝,睜開沉重的眼皮,“若是可以,建議你將冷水換成酒水,我會對你感激涕零。”
蘇七認真的看著他,“我是有正事找你,需要給你紮幾針醒酒麼?”
顧隱之晃晃悠悠的抬起頭,“正事?給酒喝麼?”
蘇七對他也是服氣的,“有酒有酒,去不去?”
“有酒自然要去。”顧隱之拿著他的空葫蘆,騰的一起站起身,先蘇七一步走出房間,腳步健穩,哪裏還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蘇七哭笑不得的跟上。
她吩咐了小七幾聲,然後才與顧隱之一起上了孫家的馬車。
孫家正在辦喪事,哭喪的聲音戚戚哀哀的,讓人心裏堵得慌。
三人沒往孫二叔的院子去,而是直接去了主宅,也就是孫若夢的住處。
孫若夢的氣色並沒有比昨天好太多,身上穿著素衣,怏怏的坐在靠窗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七驟然看見,窗下一角竟然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