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找了塊幹淨的素布把白衣包好,一把塞給他,“上回溫蘭諾的手帕,是由你保管的,你可以派人將白衣與手帕拿到繡坊去,找幾個繡娘對比一番針線手法。”
夜景辰微微頜首,按照她說的離開地下室。
蘇七繼續回到驗屍台前,全麵的查看了一番死者的屍表痕跡後,這才取出自己的柳葉刀,從其喉部劃下。
死者的死亡時間不短,肌肉已經開始腐敗。
但她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死者的腎髒明顯衰竭,明顯是一種病變,如果再惡化下去,她頂多隻能多活三個月。
除此之外,她再沒有發現別的疑點。
她給死者縫合好,將視線落到驗屍房的一個角落,那裏有一張很大的台案,上麵歸類放著從案發現場帶回來的屬於死者的東西。
這會子夜景辰還沒下來,應該是想等到關於針法的結果出來後,再來找她。
她摘下手套走向角落,重新看了一遍死者的遺物。
死者隨身帶的東西並不多,除了她身上脫下來的那身之外,另外隻有一套衣服換洗。
她想到她腎髒衰竭的病,從她的錢袋子來看,她並不差錢,可她隨身卻沒有一種藥,要知道那種病發作起來可是很難受的。
突然,蘇七摸到了死者的衣服有些異樣,在衣襟處明顯比其它地方要硬。
仔細一看,才發現衣襟的裏麵被縫上了一樣東西,因為衣服沒有翻過來看,所以在現場的時候她並沒有注意到。
蘇七用刀子將縫線拆開,裏麵縫著的竟然是一枚長命符。
看樣子,死者是知道她自己的身體情況的,所以才會去寺廟裏求來了長命符。
可她為什麼沒有隨身帶藥呢?
她既然怕死想長命,她應該四處求醫,身上帶著藥丸防止發病才是啊。
蘇七眉心一攏,下意識的回眸望向死者的屍體,跟上一個死者不同,北千凝的死相一點也不驚恐,似乎在平和地等著死亡的來臨一般。
再結合醉酒男說的那番話,她的腦海裏驀地浮起‘儀式’兩個字。
正當她想往深了想,夜景辰帶著白衣與溫蘭諾的手帕從上麵走下來。
蘇七壓下剛才的想法,緊張的朝他迎上去,“怎麼樣了?”
夜景辰睨著她,半晌後才點頭,“經由幾名繡娘辨認,手帕與白衣的確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另外……”
說到這,他頓了頓,“我將之前發現的白衣都讓人帶了過去,也能認定為同一人。”
蘇七的眸光瞬間一斂,這一個發現讓他們的進程迅速進了一大步。
溫蘭諾與殺心的關係,似乎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好。
殺心並非隻是單純的在利用溫家斂財,他還讓溫蘭諾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
蘇七跟夜景辰一起離開地下室,會有人負責處理北千凝的屍體,保存她的遺物。
到了上麵,她隨夜景辰進入一個單獨的辦公間。
從位置上看,這個辦公間處於中心位,從窗戶處可以看到外麵的一切,隻有掌控整個明鏡司的人才能擁有,裏麵已經放滿了有關於殺心的案卷。
“以後,這裏由你負責。”夜景辰自然的把她牽到桌案前坐下,“明鏡司統領,位比一品。”
蘇七目瞪口呆的看著桌案上的令牌與製服,那是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