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崇譽無言以對。
他是不想看到自己女人遭罪,才自作主張的來求蘇七。
可蘇七並不比夜景辰好說話多少,她的每一句話都能把他的後話堵死。
蘇七看了他一眼,他身上的儒雅氣息消失不見,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可見他為三公主的事,的確是有些著急上火。
“如果你沒有別的事,那我便告辭了,我明鏡司那邊還有案子待查。”
安崇譽無奈,隻能退到一邊,將過道讓出來,看著馬車遠去。
蘇七先去了明鏡司,冷戰與十二侍還在外麵追查應氏兄弟的下落,石青楓倒是找到了當年被放出宮的人員名單,他與陳公公對照過,受害的其它人沒有相好的宮女,應氏兄弟中的弟弟,卻與其中一名宮女十分交好。
那宮女的下落不難找,石青楓已經打聽到是在城外的一個小村落裏。
蘇七當即與石青楓一同外出,朝小村落而去。
宮女被大赦放出宮,壓根沒有人敢娶,所以她一直在村子裏伺候老母親。
見到蘇七他們來訪,還提到了應公公。
宮女的臉色頓時不自然的變了變,“我當時在宮裏當差的時候,的確與應公公有些交情,可那也是以前,大赦出宮之後,我與應公公已經斷絕往來了,我實在不知道你們來找我是因為什麼。”
蘇七抿抿唇,沒有試探她,也沒有要故意套她話,而是直接了當的把應公公正在麵臨危險的情況與她說了。
“的確,我們不能肯定你與應公公之間,有沒有什麼其它的聯係,亦或者,你知不知道一些關於他的事,但我想跟你說,如果你知道些什麼,現在就要告訴我,這樣對他更有幫忙。”
宮女的的眼底劃過一抹掙紮之後,她不確定的追問了一句,“應公公當真性命難保麼?”
蘇七認真的點點頭。
宮女一咬唇,“那姑娘在此等我一會,我把那樣東西給你。”
說完,她轉身進了自己的屋裏。
蘇七站在原地等著,很快,宮女拿出了一個小盒子。
她把盒子放在木桌上,打開後,小心的從裏麵取出一樣東西,遞到蘇七麵前。
“這東西是大赦出宮時,應公公喊我替他收好的,在宮裏我們交好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他說東西放在我這裏,他也放心,如若哪天他性命攸關了,便讓我將這東西帶去大理寺。”
蘇七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東西,是一條雪白的白綾,疊得整整齊齊,單從外表上看,白綾沒有任何折皺,應該是一條新的。
而在白綾一端的角底,還有皇室的標記,可見這東西出自皇室。
她把白綾展開,一眼便看到了裏麵血色的大字,大概是書寫之人寫得倉促,字跡不算工整,再加上是用血寫的,過了這麼多年,字跡已經有些失真,但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內容與落款。
這是董貴妃留下的血書,上麵寫著她有真正的遺詔,太皇太後卻假傳遺詔,逼她殉葬,不讓她有任何機會與外人鳴冤。
另外,她還莫名的提及到了兩個字,‘夜’與‘火’,這兩個字她寫得很重,似乎用血重複的描繪過。
“應公公可有說,他是怎麼得到這樣東西的?”蘇七把白綾收好,放進木盒子裏,而後把盒子交給祝靈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