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辰拿起令牌仔細看過,如蘇七所說的那樣,令牌的右下角都刻有人名。
蘇七說道:“根據他們的人名背景查下去,應當會有所收獲,你幫我找一個身手好的人,明日把令牌送回到明鏡司去,讓冷戰他們去查。”
“好。”
蘇七把該說的事都說完了,她剛想走,夜景辰卻抬手牽住她的手腕,“有一件事,我想與你道歉。”
蘇七怔了一下,而後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是關於顧隱之的?”
夜景辰微微頜首,“我當年中火毒時,全憑他將我從死亡邊緣拉回來,他若想對付我,那時便不會救我,我不想與你生氣,但我也不想見到你懷疑他。”
他難得向她解釋。
蘇七重新坐了下來,直直的盯著他的眼睛,“可人是會變的,我相信自己的所見所聞,那日的宮宴,南宮卓然不會平白無故的沾上顧隱之的桃花酒。”
夜景辰靜默不語,卻沒有像在蛇山時那樣,跟她生暗氣。
蘇七的心一軟,主動抓住他的手,“我知道了,但我隻能答應你,不會將我的懷疑表露出來,要讓我放棄懷疑他,我也做不到,畢竟,若不是我命大,我險些就要交待在蛇山裏了。”
夜景辰與蘇七對望了良久,最後沉重的吐出一個,“好。”
蘇七沒有急著離開,她問道:“我以前一直沒有問你,關於火毒的由來,方才聽你說,你最初中了火毒的時候,顧隱之救了你,能具體說說麼?”
“那年我十五,隨太上皇西征,我帶兵去突圍,因軍中有人通敵,中了敵軍埋伏……”
夜景辰沒有任何隱瞞,把當年的經過說了出來,“敵軍用火攻,大火燒了一天一夜,直到太上皇趕至,才在焦屍堆中找到了我,顧隱之隨老門主跟隨在太上皇的隊伍中,老門主對我身上的火毒無能為力,顧隱之卻想到了一個極其凶險的法子,如若我死,他也會死。”
說到那件往事,夜景辰眉眼間不帶一絲情緒起伏,但他的音調愈發的低沉,令蘇七聽得十分不是滋味。
最後,夜景辰沒死,火毒卻也完全消不掉,每一個月的十五,必定會發作一次。
不用內力可以撐過去,用了內力,火毒便會反反噬,湮滅人的理智。
聽完這件事,蘇七終於理解了夜景辰為什麼會無條件的相信顧隱之,兩人的交情,是以命換來的。
她想了想,還是沒將長生膏的事告訴他,至少,在她相信顧隱之之前,她選擇自己保管長生膏。
另外,關於左清昀的事,她倒是沒有保留的跟他說了。
“當時在天冥山,我隻是想到了自己姐姐,所以才會救他一命,你可知道在夷族,左清昀是什麼身份?”
夜景辰的眸光一斂,“從夷族探子送回來的情報上看,左清昀應當是這一任夷族王的次子,他父親與小辣椒的父親是兄弟。”
“也就是說,左清昀是小辣椒的哥哥?”
“嗯。”
蘇七離開夜景辰的寢殿,往後殿住處而去。
夜景辰原本想送她,被她推脫了,畢竟女眷的住處,他過去也不妥當。
她才進入後殿殿門,抬眸便看到似乎在有意等她的南絮。
南絮俏皮好看的臉繃著,杏眼裏麵蘊含著濃濃的敵意,看她的眼神,似乎想把她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