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相信你。”子沉聲道。
然後,就在商大人回了家,一整宿都翻來覆去的思量這件事,第二眼下因為沒睡覺青黑一片的起來去上早朝時,卻被告知皇上他身體不適,免了今的早朝。
又道朝中諸事,皆有內閣協商處理。
難不成皇上他是覺得愧對於先帝,愧對於列祖列宗,心裏過意不去當夜就病倒了?商輅這麼想著,心裏就更加憂心忡忡,整個人看上去格外心事重重。
看他這幅模樣,其他五位輔臣心裏直打鼓,紛紛圍上來旁敲側擊的問他昨都和皇上密議了什麼。
商輅當然不能往外,就隻有三緘其口,順帶鞭策著他們好好為皇上效力,皇上他實在是心裏苦且不容易啊!
心裏苦還不容易的子,他這會兒可沒有在乾清宮臥病在床,默默在心裏流淚(……),而是神清氣爽的帶著有大內第一高手之稱的“瀟湘劍客”魏子雲,借著裝病的空檔溜了出宮,從此海闊憑魚躍,高任鳥飛。
再換句話,就是微服私訪。
以及他們這次並不是漫無目的的微服私訪,而是要去查一件可能會動搖國祚的大事,最起碼顧青就是這麼跟死活都要攔著他,讓他呆在宮中,有什麼事情讓下屬去查的魏子雲的。
嗯……然後他們倆就一起出宮了。
不過話又回來,顧青這理由還真不是信口拈來的,他之前不是在查王總管的新金主嗎?就那麼順藤摸瓜的查到了南王身上。
這南王是大行皇帝的兄長,照著本朝規矩在成年後就離開京城就藩去了,多年來少有來京城的時候,畢竟藩王無奉詔不得離開藩地,子沒事也不會召藩王進京。
這次子弱冠之年的萬壽節,為了彰顯隆重,就下詔許藩王進京朝賀,顧青也就在萬壽節上頭回見到了南王。
南王的第一反應,就像是見了鬼。
雖然南王接下來極力掩飾,但他還是控製不住的朝顧青這邊,主要是臉上瞄,很成功的引起了顧青的注意。
後來緊接著就出現了王安一夜暴富的事,再查下去又叫顧青發現和南王有關,聯想起南王見到他的奇怪反應,這件事難道不值得深入挖掘一番嗎?
好吧,顧青他其實就是想出宮玩一玩。
至於在文華殿裏和首輔商大人的密議,顧青他明明就是在他那隨著數次轉世都依舊根深蒂固的潔癖症來著,以及順水推舟的給自己找好在他離京期間,主持大局的人選。
所以商輅商大人,任道而重遠,且行且珍惜吧!
且顧青和魏子雲主仆倆既然是微服私訪了,那就該有微服私訪的模樣。
這個麼?
考慮到魏子雲在成為大內侍衛前,是混跡江湖的俠客,在當時還是有名氣的,人稱“瀟湘劍客”,便是當了大內侍衛後,魏子雲也沒有完全和江湖脫節,但凡江湖中的大事或是近年來的後起之秀,他不如數家珍,但也略知七八。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倆就因此扮成了江湖俠客的模樣。
來也不知道這是一個武俠世界的緣故,還是其他因素,位於紫禁城的朱佑棠也練武,並且武功還很不錯,不過他平時基本上沒有出過手,所以朝中知道他會武功的人寥寥無幾,便是魏子雲都不是很清楚自家主子武功的高低深淺,再了若是用得上自家主子出手,那他們這做護衛的可不就等於是大大的失職。
顧青呢,他對原身的武學修養倒也沒看不上眼,隻不過原身是練劍的,而逍遙派的絕學中不管是北冥神功,無相功,山折梅手還是山六陽掌等都是不需要借助外物的,於劍法一道上,顧青倒是會大理段氏的絕學六脈神劍,但六脈神劍也無需劍做媒介。
這麼一來,顧青反而對使用劍的武學有了莫大的興趣,因而在這段時間,他除了重新練回了逍遙派的武功,還額外抽出時間從他知道的武學秘籍裏取其精華,去其糟粕的鑽研了下使用劍的劍法——顧青平常會用的武功基本上都是逍遙派的絕學不假,可‘會’和‘知道’武學是兩回事,就拿顧青來,他就知曉不可計數的武學秘籍。
這一次扮成俠客,顧青還像模像樣的備了一把劍,化俠客為劍客,就這麼的步入了江湖。
半個月後,江南。
風塵仆仆從幹燥的西北趕到溫潤的江南,陸鳳感覺自己已經累成狗,饑腸轆轆不,關鍵他還好久都沒有喝到像樣的美酒了。因而這好不容易來到了江南,眼看離他的好朋友花滿樓的百花樓就隻差十幾裏,陸鳳卻不想一鼓作氣的衝過去,他實在是沒力氣了。
於是就幹脆的一抖他身上那件常年穿著的紅披風,找了家有酒香彌漫的酒樓就鑽了進去。
等酒菜一上來,陸鳳也顧不得其他,風卷殘雲一般的把大部分酒菜全掃進肚子裏,等把早就叫囂的肚子安撫好,這才停下來細品著他點的一壇竹葉青,還自娛自樂的念起了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打油詩:“一杯竹葉穿腸過,兩朵桃花臉上來。”
陸鳳的心情,那叫一個美呀。
正暢快著呢,忽聽得窗外傳來顫巍巍似帶著哭音的聲響:“這位爺,要不這錢的就不要了,這糖人就就當是白送您了!”
恃強淩弱?
陸鳳這麼想著就推開了窗戶往下看,很快就找到那賣糖人的攤子。還別那糖人個個栩栩如生,橙黃色的糖人在陽光下透著金色,還泛著亮光,看起來叫人止不住的垂涎三尺。
不對,現在不是看糖人的時候,陸鳳把目光轉開,再去看那在糖人鋪子前站的人,他原本以為對方會是個流氓癟三什麼的,可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西門吹雪。
等等,什麼叫“是個西門吹雪”?
這是什麼新奇的形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