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卿本佳人(5)(1 / 3)

金九齡把皇上他老人家的話帶給陸鳳時,陸鳳人還在京城,他跟花滿樓是想念著京城蔡仙居的火燒炒肝,可也不清這話到底是真是假,花滿樓就當他的是真,自己先回百花樓了,他離開百花樓已有一段時日,實在放下不下他樓中的百花。

等金九齡走馬章台般的離開,陸鳳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這會兒有個二從雅間門外推門進來:“這位爺,您要的雞肉火燒。”

陸鳳卻不滿起來:“什麼雞肉火燒,我要的明明是猴肉火燒,最好還是那猴精的肉!”

“我看你還是自己吃自己吧。”那二被點明了身份,把手中的托盤“咣”的下放到陸鳳跟前,眼睛骨碌碌一轉,問道:“六扇門的金九齡找你做什麼?”

雖六扇門是官衙,通常江湖人基本上沒和衙門打過交道,但六扇門又有它特殊的地方,它接手的案件往往和江湖幫派鬥爭有關,所緝拿的要犯也多是江湖中人,所以六扇門就免不了會和江湖中各大門派有來往,某種程度上來講六扇門就是江湖中人心目中的“衙門”。

那金九齡是六扇門的總捕頭不,又是苦瓜大師的弟子,武功又屬於一流,而且還是個風流人物,在江湖中也有著舉重若輕的地位,認識他的人著實不少。

陸鳳給這家夥的明知故問給氣笑了,他才不信這家夥沒做那隔牆的耳朵,於是拿起火燒吃得津津有味,吃了好幾口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問金九齡啊?他來找我他師父苦瓜大師要做一桌素齋,這其中就有一道菜叫賽猴腦,不去隻管等著後悔吧。”

被陸鳳常常戲稱為“猴精”的司空摘星那叫一個氣啊,他正要反唇相譏,想到什麼的“嘿嘿”笑了兩聲。

陸鳳差點沒被嗆到:“我猴精你——”

“沒毛病吧”這後半截還沒出來,就見司空摘星隨手拿了根筷子,敲在原本金九齡喝茶用的茶碗沿上,發出叮叮清脆的響聲:

“四條眉毛陸鳳啊,他是個大笨蛋;

四條胡子陸鳳啊,他是個大混蛋;

四條褲子陸鳳啊,他是個窮光蛋;

陸鳳!陸雞!他就是就是陸三蛋!”

陸鳳:“……四條褲子又是什麼鬼。”

見陸鳳不開心,司空摘星就開心了,放下筷子後又開始戳陸鳳的痛腳:“你這追查當年金鵬王朝的事,追到一半就這麼被迫停下來,心裏一定很不好受吧?”

“誰的,麻煩轉嫁走我無事一身輕,開心的不得了。”陸鳳完還裝模作樣的端起茶杯,像個大老爺似的呷口茶,做出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愜意模樣來。“倒是你,都淪落到扮店二討生活,實在是可憐啊可憐。”

司空摘星哼哼兩聲,“我這是沒碰著有挑戰性的活兒。”

司空摘星在江湖上有個“偷王之王”的外號,世上據就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可他尋常時候輕易也不會出手,再能請得動他的人也不是那麼多。現在叫陸鳳這麼一埋汰,他覺得掉了麵子,再有扮店二怎麼了,店二也是一份技術活,好嗎?

這麼想著,司空摘星就又變成了低眉順眼的店二,跟陸鳳:“這位爺您慢用,的先下去了。”

這次輪到陸鳳得意的笑了,不過等到司空摘星走後,陸鳳往椅背上一靠,閉上眼睛半晌後歎了口氣。

實話,陸鳳他這次被卷入到金鵬王朝的陳年舊事中,在半道上因為朝廷的介入而不得不放棄,這卡在半山腰上不去下不來的感受確實不怎麼美妙。

然而陸鳳是個聰明人,雖然沒有繼續往下查,可現在從局中跳出來,作為一個旁觀者再回顧整件事,很多謎底就清晰可見。

比如青衣樓的主人到底是誰?

原本他們以為是當年跟著當年的王子,現如今的大金鵬王逃出來的三個重臣之一的平獨鶴,也就是現在峨嵋派的掌門人獨孤一鶴,可現在看來並非是獨孤一鶴,也不是原名嚴立本的閻鐵珊。

那他到底是誰呢?

這隻能當年的知情人,除了大金鵬王和獨孤一鶴,閻鐵珊外,還有化名為上官木的霍休。而如今皇上他老人家著手處理此事,閻鐵珊的珠光寶氣閣繼續開著,獨孤一鶴也仍舊做著他的峨嵋派掌門,卻隻有霍休和上官飛燕被問罪,這已經明了問題。

再有丹鳳公主和上官飛燕,這也如同他之前所想的那樣,出現在他和花滿樓麵前的丹鳳公主和上官飛燕,至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

唉,原本霍休是個不錯的朋友,‘丹鳳公主’也嬌俏動人,可惜啊。

好在陸鳳不是一個拿不起放不下的,他惆悵了那麼一會後,就放開了——雖然他失去了一個朋友,但他這次也交到了一個耿直到十分可愛的朋友,不是嗎?

嗯……這位耿直到十分可愛的朋友,他這時候在南書房接見了回來複命的金九齡。

子對這次協助處理金鵬王朝舊事的六扇門是滿意的,於是在金九齡這位總捕頭回來複命時嘉獎了一番。

一時間,金九齡頗有魚躍龍門,成為禦前紅人的架勢。

便是金九齡出南書房時,平日裏對他愛答不理的大內總管王安都親往外送了他兩步。

金九齡麵上謙虛,內心卻是十分看不上王安的。

在他看來王安能當得上大內總管,不過是原本在東宮服侍過還是太子的皇上,本人卻是個敗絮其中,屍位素餐的不入流貨色。

金九齡可是知道王安在宮外那點愛好的,隻是礙於對方再不入流,那也是皇上身邊的一條老狗,並不戳穿罷了。不過現在金九齡可算是知道王安又嫖又賭的,卻又是怎麼做到不捉襟見肘的了,這一切都不過是源自他身後的皇上,所有才有的是人想去討好他,進而能討好到皇上。

六扇門以前並沒有在皇上麵前出頭的機會,現在不過是出風頭,金九齡就進益頗豐,不僅有閻鐵珊送來的金銀珠寶,便是在查抄霍休的龐大家業時,光是邊邊角角的流入他們腰包的就不是一筆數目。

豈止“不是一筆數目”,對六扇門其他捕頭來根本就是一輩子都不可想象的,但這不是對素來揮金如土的金九齡來的麼。

然而話又回來了,即使是金九齡他也沒想到,隻是這麼在皇上麵前露臉,被皇上看中來辦差,就能有這麼大收獲,這無疑是給金九齡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想往高處爬,想更靠近皇上呢。

金九齡就這麼為了更多的金銀,便決定以後一顆紅心朝皇上,而子他也沒有辜負金九齡這未表的紅心,甚至於在金九齡第一次來麵聖時,就看得出來金九齡有這樣的紅心了。

當然,那會兒金九齡的紅心還是對著金銀的。

現在麼,子對金九齡領銜的六扇門在這次查抄霍休家財中的中飽私囊,也看在眼裏。

雖“不聾不啞,不做家翁”,但顧青他並不打算姑息這種情況。這倒不是要把金九齡和六扇門的其他捕頭撤職查辦,到底金九齡這個人還是很有能力的,顧青也並不打算再費心去找其他人來做六扇門總捕頭,就隻是需要給像金九齡這等人緊緊弦,讓他們有所顧忌,做事能拿捏好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