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回來,他們是想從沒有見過像太子昭這樣的,他到如今明明軍功有,民心有,功績更有大把,甚至於他都哄得帝楊廣沉迷於煉丹術和美色,進而不管朝政好幾年了,可太子昭就是磨磨唧唧的不取而代之的事!
奇葩不奇葩?
簡直就是太子不急急死朝臣!
等等,好的朝臣和太子昭的關係水火不容呢?
隻能這種關係已經是過去時了,而且那都是士族出身的朝臣,現如今隨著科舉製度的大力推廣,還有商賈,工匠等為國為民做出的貢獻,進而更進一步的打破原有更多看出身,且多有士族壟斷的選官員製度,不可謂不是做到不拘一格降人才。
更何況士族們如今壟斷力度已大不如前,這幾年隨著造紙術的革新,使得紙張的製作程序沒那麼複雜,而且成本大幅度降低,並且還被普及到民間,再加上在今年活字印刷術被發明出來前,就有了雕版印刷術,這兩者的結合使得書籍的價格有了質的下降,不再是書籍貴如金銅,進而使得知識普及化。
這無疑使得士族的優勢,在很大程度上被削弱,且士族們想要綿亙下去,反過來還得依仗太子昭,這也是風流輪回轉呐。
總而言之,如今朝臣和太子昭的關係很君臣,所以才會有朝臣急太子之所急的情況出現,隻可惜的是太子昭並不急。
朝臣們這根本就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以至於他們還得木著一張臉,聽太子昭無比真摯的把帝楊廣吹捧成一代驕,千古名君。
朝臣們:嗬嗬。
又等他們講太子昭的讚頌聽了進去,赫然發現太子昭的似乎並不無道理。
想想看吧,從帝楊廣登基以來,遷都洛陽,開通京杭大運河,修築長城,通過征討吐穀渾、突厥、契丹、高句麗等外敵來擴張版圖,又開創科舉製度,擁有火藥、活字印刷術、水泥等利國利民甚至於會流芳百世的發明等等等,在被史書述,由後人評斷時,那帝楊廣必定會是毋庸置疑的千古明君!
可實際上呢,帝楊廣確有以北統南,開鑿了貫穿南北大運河等英明之舉,可他同時大興土木,營造行宮,勞民傷財,如果不是太子昭在後麵為他兜著,知道現如今會變成什麼模樣。看帝楊廣如今沉迷於美色,從此君王不早朝的,怎麼看怎麼都是暴君之相,這樣的帝王日後卻會傳頌為千古一帝——
這到底是什麼世道?!
這麼想著的朝臣們麵麵相覷,最終他們隻能把糾結的目光落在長身玉立的太子昭身上,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一個念頭:
帝楊廣這輩子走了狗屎運,才會有這麼一個“下第一孝子”的皇太子!
先不朝臣們對醉枕美人膝的帝楊廣,是如何的羨慕嫉妒恨,單就來太子昭他為何到現在還不取帝楊廣而代之的緣由。
顧青其實對做皇帝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先前作為朱佑棠時就做過皇帝,等後來成為豐月後,他輔佐過光宗趙擴,可以不是皇帝勝似皇帝,所以再做一次皇帝對顧青來,儼然沒什麼新鮮感。不過沒有新鮮感歸沒有新鮮感,顧青倒不至於就這麼撒手不管,他可不想再有生之年還見識到謀逆和造反。
隻顧青是對現在這樣“進可攻退可守”的狀態很滿意,可並不代表旁人就沒什麼異議了,以及這裏的“旁人”還並不指朝臣們,而是:“望舒,你不會是愛上太子了吧?”
這句振聾發聵的話是陰後的。
而在她完,顧青罕見的愣怔了好半晌,他看祝玉妍的目光中帶著不可思議,“弟子沒想到師父竟會有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
用“不切實際”來形容,那都是顧青給他師父麵子。
祝玉妍在顧青露出錯愕的神情時,就知道她想差了,如今聽顧青這麼,心裏還蠻尷尬的,勉強為自己辯解一番道:“為師隻是想如今太子的情況,和你當初要入世時的目的大相徑庭。”
當初顧望舒要入世時,是要“色誘”太子昭,讓太子昭不再是一個有著好名聲的賢德太子,而如今呢,太子昭雖賢德名聲不顯,但他明顯是一個被眾望所歸的皇太子以及皇帝。
這可不是大相徑庭嗎?
然而陰後並不知道的是原本的太子昭早已過世,如今的太子昭是她的大徒弟易容的,也就是望舒和太子昭在本質上是同一個人。
自己愛上自己?
這怎麼看怎麼微妙,而顧青並沒有這樣的愛好。
“我不讚同師父的話,”顧青從這種微妙感中回過神來,施施然的了這麼一句,在祝玉妍帶著驚訝的好奇中繼續道,“弟子當時雖是要蠱惑太子,使得隋朝國祚不穩,可最終目的仍是讓我魔門回歸正道,而現如今雖隋朝國祚更加穩固,可在弟子看來儒術已不再享有獨尊地位,而是慢慢地回到了董仲舒提出這一想法前的‘百家爭鳴’時,這難道不正是我魔門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