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斑將風行烈的神情變化看在眼裏,越發的不動聲色:“不過你若是能坦誠告知龐某一件事,那龐某就讓你得個痛快。”
來去,他都還是想讓風行烈斃命當場。
風行烈反倒是冷靜了兩分,盡管他並不清楚“魔師”龐斑到現在還有什麼事要知曉,但看龐斑到現在都還沒有動手,那他是不是可以猜測下龐斑其實是在有求於他?然而這個猜測並沒有讓風行烈欣喜多少,他現在可並不是一個人,他不能在剛知道自己有了一個親生孩子的同一,就和這孩子人永隔,尤其是還當著這孩子的麵。
為父則強。
風行烈安撫的拍了拍顧魔種的背,斜睨著龐斑道:“在下洗耳恭聽著呢。”
龐斑並沒有因為他這姿態而動怒,他隻是神色淡淡道:“你體內有一股潛藏的奇異力量,此力量與你本身內勁迥然不同,顯然是在某一特殊情形下,由外人輸入到你體內,龐某對此很好奇,想知道此等高人是何方神聖?”
風行烈沒曾想龐斑問的是這件事,他體內確實有一道被他人以雙目渡過來的一絲奇異的氣流,但他不認為龐斑想知道此人的真實身份,就隻是因為單純的好奇,而且那人的身份又那麼特殊,又對風行烈有大恩,風行烈自然不願意透露那人的名姓。
風行烈想完,神情沉重的看向懷中的顧魔種,在心中權衡一番,抬頭試探道:“魔師找到我,不僅僅是為了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龐斑自然看出來了風行烈的避而不答,耐心正在告罄中,又他和風行烈交鋒許久,竟也不見有其他人進入到這方圓幾裏的地方,且看風行烈先前的神情變化,雖然他掩飾得好,可龐斑習得魔門秘傳的“觀人察物術”,自是能察覺到他在畏懼有加,更重要的是風行烈似在哀痛,恐怕是哀痛他今日必定要喪命於此吧。
換句話,風行烈的重要性也不過爾爾。
龐斑心思轉圜間就坦言道:“自然不止如此。”
他著視線落到顧魔種身上,“魔種龐某勢在必得。”
風行烈剛想問“你要我孩兒做什麼”,卻突然想到顧魔種先前所的“爹尋我是要煉化我”,又想起龐斑先前也提到了他在修煉什麼神功。風行烈不想知道龐斑這個魔君,到底在利用他,冰雲還有他和冰雲的孩子想練什麼邪異的神功,但風行烈是絕對不願意讓他和冰雲的孩子落入魔爪的。
想到這兒風行烈心中生起了一股深沉如滾滾長江水的哀慟,他抱緊了顧魔種,眼眶已紅了起來,很快就泛起了一層淚光。
顧魔種在心裏歎了好大一口氣,不得不現在的情形,超乎了他的想象。
本來他是希望龐斑能和風行烈起“道心種魔大法”的來龍去脈,哪裏想到風行烈卻被龐斑的話引導的父愛磅礴起來。
風行烈怎麼不想想當年若是靳冰雲有孕,他自己這個做人家夫婿的還能分毫都沒有察覺?但現在不是質疑風行烈思維太過於馬行空的時候,而是該怎麼將計就計,讓這出戲能繼續演下去。
於是乎,顧魔種他就嚴謹地恪守起他現在的人設,在風行烈要準備和他一起視死如歸的現在,伸出手很紆尊降貴的摸上風行烈的臉,很平靜地:“我不會讓你死的。”
黑白分明的眼睛裏所透露出的情緒,卻沒有那麼平靜無波。
風行烈想到了什麼般,斷然拒絕道:“不!”
龐斑冷眼看著,對那幼童螳臂當車的行為很不以為然,正當龐斑深入思考下這幼童的來曆時,突然又能感受到魔種的存在,而且這一次比先前的感受都要強烈,似乎魔種還有歸來的意向。
這個認知讓龐斑都不免喜形於色,然而看在風行烈眼中是那麼的刺眼。
又“紅槍”風行烈是不願意用自己親孩兒的死,來換回自己幸免於難的機會,所以不過是一轉念間,他就變得孤注一擲起來。
這般的,風行烈眷戀的看了一眼顧魔種,把他放下後,臉上的神情就變得決絕起來,大概是秉著死也要死得快意的原則,他看向龐斑時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沒想到堂堂魔師竟有著替旁人養孩子的癖好,若是讓江湖中人知道,他們也會覺得難以啟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