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瑜跟在江辰正後麵站起來,聽完兩人寒喧,到底還是問了句:“二叔,小淩手術做完了?”
“小手術而已,已經沒事了,人進了病房。”江諸修淡然地回道。
葉瑾瑜刻意地打量著江諸修,還是想不明白,這樣文質彬彬的人,怎麼會對女人施家暴。
江辰正走到內間,打開門朝裏麵看了看,之後回頭道:“二叔,我媽醒了。”
江諸修點了點頭,往內間走去。
葉瑾瑜沒有跟上,一個人坐在外麵沙發上,想著剛才和江辰正說的那些,到底還是覺得,江辰正弄錯了人,世上哪會有那麼巧合的事。
“大嫂,我打算帶著小淩和孩子回南非,畢竟在那邊的生活,無論大人還是孩子們,都已經習慣了。”內間裏傳來江諸修的聲音。
葉瑾瑜聽到這一句後,第一個反應,居然是想到了小淩身上的那些傷口。
“我當年到南非,不是聽二叔說,想念京城,打算要落葉歸根嗎?”江以瑩在內間問了一句。
“人的想法還是會變的,小傑不適應這邊的氣候,回來之後,生了好幾場病,小淩她已經說服父母,一起到南非生活,這邊也了無牽掛了,”江諸修感歎了一聲:“到了我這個歲數,老母親也過世,事業上再沒有什麼衝勁,唯一看得明白的是,有家才會讓人安心。”
雖然對江諸修的人品已經生出了一絲疑惑,不過他的這句“有家才會讓人安心”,倒真觸動了葉瑾瑜,甚至頗有同感。
自從出獄,葉瑾瑜幾乎稱得上家破人亡,最親近的家人永遠離開了她,葉瑾瑜心裏經常浮起一種飄泊不定的感覺,那麼空蕩蕩地,無所依歸。
江辰正照例盛情挽留:“二叔,雖然我尊重您的想法,不過,還是請二叔再做考慮,這段時間,二叔幫了我不少。”
“江山代有才人出,辰正,現在已經不是我的時代了,我別無所求,隻想無波無瀾地幹到退休,然後和家人共度餘生。”江諸修歎了一聲,直接拒絕了江辰正。
“諸修,既然如此,我們也不勸了,至於回南非後的職務,辰正會給你妥善安排。”江夫人這時發了話,算是和江諸修達成了一致。
沒一會,裏麵人的話似乎說完了,江諸修由江辰正陪著走了出來。
倒是江諸修站在外間,又看了眼從沙發上站起的葉瑾瑜,回身拍拍江辰正肩膀:“剛才小淩爸爸還是跟我說了實話,他不高興瑾瑜護著小淩,一時控製不住情緒,推了瑾瑜一把,似乎瑾瑜受了點傷,我代表他們父女,向你們道歉。”
“二叔,我沒有事,希望小淩早點恢複過來。”葉瑾瑜自然回了一句。
倒是屋裏江夫人問了句:“瑾瑜受傷了。”
葉瑾瑜剛想回答,江辰正已經開了口:“媽,她就是崴了一下,現在已經好差不多了。”
“是呀,媽,我能走的。”葉瑾瑜走進內間,特意讓江夫人瞧了瞧自己,又簡單地說了說事情原委。
等她再從裏麵出來,江諸修已經離開了。
江辰正恰好送人回來,卻明顯還沒忘了剛才兩人的話題,抱著雙臂,笑道:“我剛才問你的話,想清楚沒有?”
這一回,葉瑾瑜斬釘截鐵地道:“我確定你是誤會了,或者,你該去找那個真正救你的人。”
江辰正瞧著葉瑾瑜,表情有些啼笑皆非,最後似乎自已跟自己嘀咕:“怎麼遇到這麼軸的人。”
“什麼?”葉瑾瑜沒聽清楚他的話,脫口問了出來。
江辰正吭了一聲,道:“我曾經查過葉家的人口,符合那個女孩身份和年齡的,隻有你和葉瑾懿,既然不是葉瑾懿,那還能有誰?想不明白,你怎麼就死不承認?”
“反正”葉瑾瑜倒生起了倔脾氣:“你連救你的人長什麼樣都看不清楚,難怪能把李鬼當成李逵,我真不是你救命恩人,你才是軸呢!”
“兩夫妻說什麼救不救的,”江以瑩站在內間門口,笑道:“媽在擔心呢,阿正才剛跟她表明態度,要跟自己太太好好過日子,怎麼轉個臉又吵起來!”
說著話,內間裏傳來一陣笑聲,葉瑾瑜在其中聽到了江夫人的聲音,一時覺得臉上有些燥熱。
江辰正也笑起來,隨後對葉瑾瑜道:“以前那些誤會和心結,我們已經解開了,瑾瑜,願不願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開始?”
此時不遠處就站著江以瑩,江辰正卻講著如此近乎親昵的話,葉瑾瑜心跳了好幾下,含混地說了一句,幹脆走出了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