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媽,弟弟被蟲蟲咬到了!”落地窗外,冷不丁傳來江辰元略有些驚恐的大叫。

三個人一起望了過去,緊接著,便聽到江辰傑在那哇哇地哭,還口齒不清地喊“疼”。

司慧第一個站起來,趕緊朝著外麵跑,正在客廳另一邊擦拭家具的的周婆婆也是一驚,隨即帶著傭人們跟了出去。

少不了葉瑾瑜和江以瑩一塊走到落地窗後,探頭往外看。

司慧已經抱起江辰傑,一塊坐在旁邊的花台上,江辰傑伸著小手給司慧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瞧著司慧在看孩子的小手,葉瑾瑜忙問道:“孩子被什麼蟲咬的,要不送醫院?”

周婆婆早就到了跟前,低頭看了看,便回頭道:“不是蟲子,被玫瑰花上麵的刺給紮了。”

司慧笑了起來,用手替江辰傑擦了擦臉上的淚,對葉瑾瑜和江以瑩道:“沒大事兒,小孩子家淘氣,不讓摘花還要摘,這下知道疼了,讓周婆婆給我拿個小鑷子,把刺拔了就行。”

“不拔,疼!”江辰傑立刻抽泣地道,一臉的膽怯。

司慧故意瞪了一眼:“不把你手上的刺給拔了,就給我繼續在那疼吧,回頭你那小手腫成熊掌,正好可以煮一煮吃了。”

江辰傑一下子噎住,居然立刻把手藏了起來,咬著嘴唇,巴巴地看著司慧。

“弟弟,不疼的,大媽媽會輕輕幫你拔。”江辰元這時安慰起了江辰傑。

望著江辰元,江辰傑癟癟嘴,又快要哭了。

司慧歎了口氣,接過周婆婆遞過來的紙巾,替江辰傑又擦了把眼淚,順便又讓他擤了擤鼻涕,笑道:“行啦,一會就好,男孩子眼淚不帶那麼多的。”

葉瑾瑜和江以瑩瞧著,傭人已經將小鑷子和酒精棉送到了司慧跟前,司慧倒是幹脆,抓著江辰傑的小手,三下五除二,眼見著,江辰傑臉上雖然還掛著淚珠,到底不哭了。

司慧好笑地歎了口氣:“這下可就吃不了熊掌,成了,晚上給我們辰傑做豬蹄,好好補一補。”

倒是江辰元上去,拿手抹了抹江辰傑的臉,道:“我們去草地上玩,不看帶刺的花花了,好不好?”

司慧到底不放心,便跟在了兩個小兄弟附近。

又看了一會,江以瑩拉著葉瑾瑜,回到沙發上坐下,歎道:“大概有孩子陪在身邊,二嬸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我記得,年輕時候,她出了名地爭強好勝,言語刻薄,可現在瞧瞧,已經變成不折不扣的慈母,我小時候聽人背後議論,說二叔因為娶了二嬸,才會在外頭花天酒地,現在回頭看看,在他們那場婚姻裏,真正受害者是二嬸,就算離了婚,也還要被二叔束縛著。”

葉瑾瑜往窗外瞧了瞧,“嗯”了一聲,也覺得司慧這一輩子,過得實在不如意。

江以瑩打量著葉瑾瑜,想了想,道:“上一輩人都覺得,離婚對於女人都是不好的。”

葉瑾瑜笑了笑,索性低頭不語。

江以瑩打量著葉瑾瑜,道:“有了歲數的人,對於婚姻的態度,比我們保守許多,信奉勸和不勸離,不過在我看來,選擇或放棄婚姻是個人自由,我也不能多說什麼。”

葉瑾瑜歎了一聲,看向江以瑩,由衰地道:“謝謝!”

思忖片刻,江以瑩先是搖了搖頭,又笑了起來,道:“我老公那個美國佬,平常不喜歡在後麵講八卦的,不過那天我送他去機場,他倒是跟我聊起了阿正。”

葉瑾瑜麵帶微笑地聽著,手指不自覺地在沙發扶手上滑來滑去。

“北北的滿月宴之後,我們一家跟阿正到江氏參觀了一下,再然後我帶著兒子先回來,阿正說是想和我老公一塊喝一杯,後來才聽我老公說,當時辰正一個人喝了一瓶威士忌,直接癱到酒吧的沙發上,原本我老公打算把醉鬼背回家的,卻沒想到一個電話過來,阿正很神奇地就醒了過來。”說著,江以瑩衝葉瑾瑜擠了擠眼睛。

葉瑾瑜望向江以瑩,回憶了一下時間點,那晚淩家夫婦到司慧的住所鬧事,後來江辰正到達,她記得,當時江辰正神智清醒,不過身上卻有一股酒氣,雖然知道他喝了酒,不過葉瑾瑜沒想到,江辰正的酒量這麼大,一瓶威士忌都打不倒他。

“我老公說,辰正接到電話後,先是叫來司機,然後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然後就說有事要辦,還沒忘記,先把我老公送回江家大宅,”江以瑩說著便笑了起來:“我老公頭一回佩服我那位弟弟,說第一次發現有人醉了酒後,還可以這麼有意誌力地逼迫自己清醒,對了,那天晚上是你打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