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了一下手腳,我對他說來吧。他低哼一句狂妄,然後動了。矮小的身子無比靈活,就像一隻在山林裏穿梭的猴子。不過比起那天在玄武門在截殺我的人,速度差得遠。
身子如一陣清風,對我呼嘯而來。手中的刀刃閃動著亮光,虎虎生威,似乎想要對我一擊致命。我把短刀橫拿著,往胸前劃過。
叮!
刀刃相撞,火花之迸出,如一道絢麗的煙火。不過我可沒心力去欣賞這火花漂不漂亮,因為同我碰撞在一起的時候,他的腳已經往我的肚子而來。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我拿刀和他對碰,身上其他地方根本就無法動彈。這一腳,我被踢中了。
他身材看似雖小,力量可不小,一個成年的大漢也未必能做到這般。被他踢中的瞬間,肚子一陣火辣,就像吃了幾十斤辣椒下肚。
同時,耳旁風過,身子不受我的控製,倒飛著。撞擊在一張圓桌上,嚓嚓兩聲,桌子便粉碎。
縣令夫人驚叫一聲,如被踩著尾巴的小貓。那個老翁嘖嘖兩聲,看我,說都讓我別多管閑事,這下好了。
我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塵,說再來。然後主動朝他衝過去,不是我覺得自己有多牛逼,而是我現在離縣令夫人太近,怕一個不小心傷到她。
老翁吐一口唾沫,誇我有膽量,可惜遇著了他。我冷哼說少廢話。同時刀尖從他的額頭往下刺,他矯健靈敏的身體不是我所能匹敵的。說了一句找死,手中的刀砍在我的手臂上,拉開了一條長口子。
我卻不管身上的疼痛,依舊揮舞著刀子,往他身上招呼。他有些惱火,說要讓我死。之後,跳起身子,刀往我頭上劈來。
見勢不妙,我往旁邊一閃,刀鋒切入我的肩膀,卡在骨頭裏麵。那可不是一般的痛,大叫出聲來。
都說疼痛會麻痹神經,我這一刻無比瘋狂。手按住他的刀,如野獸般吼一聲。向前滑動,短刀放在麵前,向他捅去。
他沒想到我會如此不要命,眼睛呆滯了片刻,然後低頭看一眼已經沒入他腹中的短刀,一臉憤恨。怪叫一聲,鐵拳帶著巨大的力量轟擊在心髒處。
胸腔咯咯的響,骨頭壓擊在心髒上。我甚至能感受到心髒停止跳動,片刻,一切恢複如初。我吃痛,心裏發毛。將短刀拔出來,在往他腹部刺一刀。
淋淋的鮮血順著刀柄流下來,他眼睛不解地盯著我,似乎在對閻王抗議說我為什麼還沒死。
被我捅了兩刀,他已經沒有什麼還手的餘地。我把鑲入我手臂中的刀扯開,一腳給他踢去。
“這不可能!”
死不瞑目,他眼睛依舊死死看著我。我握住肩膀,吸了兩口氣。不是裝的,是真疼。
兩個呼吸之間,傷口已經開始愈合。我還是捂著,以免被縣令夫人看出什麼端倪來。
踢兩下躺在地上的老翁,沒反應。又蹲下去試一下鼻息,已經沒氣,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我扭頭過去看縣令夫人的時候,看到她有點躲閃的目光,很害怕我。沒想到我救了她,反遭她的厭惡。
心裏有點不好受,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平常人一年都難見一個死人,親眼見到我殺人,不怕我那就不正常了。
我問她,是不是很害怕。她搖頭說道:“你也是為了保護我,沒什麼好怕的。”
是嗎?她蒼白而又恐懼的臉告訴我,她在騙我。我說我就不留在這裏了,免得再惹麻煩。
又對她說,生病的那個孩子就在謝醫生那裏,叫周進舉,還希望你能夠發發善心,就當是還我這個救命恩人的情吧!
她蹙一下眉頭,問我身體有無大恙。要不等會她讓人來給我包紮一下,我再離開也不遲。
我說不必了,沒傷到要害,還是早點走為妙,要不眼前的事可不好交代。說著,我還指一下地上的屍體。
我心裏清楚他們不會讓我對這件事負責。但是,剛才我聽她說,她父親是禮部尚書,周縣令又是她父親的重點培養對象。難免會聽到一些風聲,被他認出來,那我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她又問我怎麼出去,我說這不是有你嗎?她臉色驚變,說難道我要劫持她。
我有那麼不堪嗎?
解釋說,讓她出去幫我打聲招呼,不就行了麼?她有點為難地看我,我問難道這樣也不行嗎?那我恐怕要殺出了。
我在半來玩笑,她說好吧,還真怕我做出什麼過格的事。出了縣令府,我往著謝醫生那裏去。
想起回去還要給夢蝶解釋血跡怎麼來的,我就開始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