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幾天,隨州府的事情都處理得差不多了,可是,有人來報,新知府還在上任的路上,不日便可以到達,這說明,他們呆在隨州府的日子並不多了,難得地有幾天空閑,林寒星決定帶著南若月在城裏逛逛,等到離開隨州府,他們便又要開始追查江南五虎其它四虎的下落了。
雖然隨州府便座落在城中,不過,連日來辛苦的工作,林寒星根本就顧不得出門,就算是出去,也是因為公務,匆匆而回,現在手頭上沒有什麼事情了,他也想放鬆放鬆,便和南若月一起出了門。
原本林寶兒和宋大海是執意要跟著一起去的,不過,林寒星卻沒有讓他們跟著,林寶兒以為他是想要有和南若月獨處的機會,所以便沒有再堅持,還拉下了以“有皇命在身,奉命保護林寒星”的宋大海。
沒有了他們兩個跟屁蟲,林寒星的心情格外的好,陽光明媚,一天比一天暖了起來,就連吹在臉上的風,也慢慢地溫柔了起來,眼看著冬天就要過去了,馬上就要迎來了萬紫千紅的春天。
街市上很熱鬧,畢竟是隨州府,江南第一要塞,貿易發達,來往的客商也很多,交易的商品更是琳琅滿目,光是街道兩邊的商鋪,品種就多了很多。
他們走馬觀花地看了一圈之後,便拐入了另一條街道。這條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隻是大多都是住戶,而且這條街上的住戶一看便知道都是有錢的人家,都是精美的建築,粉黛高牆之內,可以想象得到主人家的富庶。
不過,今日的大街上卻有幾分悲愴之聲,街口最裏的一戶人家,門口掛起了白色的燈籠,還有白幡,一看就知道是在辦喪事,不過,看到戶人家也像是富貴人家的樣子,為什麼辦喪事卻如此的低調節儉,連鞭炮都沒有放一掛,門前也是冷冷清清的,隻偶爾有前來吊唁的人,都是悄悄地由仆人引領著進去,一切都是那麼的無聲無息,隻不過,隱約能夠聽到院子裏傳出一兩聲的哭聲。
“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這戶人家死了人,卻辦得這樣隨便。”林寒星手裏拿著一柄折扇,好奇地對南若月說。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世間多的是不孝的子孫,說不定這戶人家的主人是個吝嗇鬼,根本就不願意多花錢辦喪事呢!”南若月抱著自己的紫霜短劍,理所應當地說著。
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對話,旁邊一位路過的路人有些不樂意了,上前來說道:“你們兩位是外地來的吧,誰不知道我們隨州府的程老爺那可是有名的大善人呢?他怎麼可能是個吝嗇鬼?我們隨州修橋鋪路,他都是要捐很多銀兩的。”
“喔?竟然是個有名的大善人,既然如此,那麼他們家辦喪事怎麼如此的草率呢?”林寒星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凡是他認為奇怪的地方都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麵是對這樣一位“熱心”的路人,他自然是不願意放他走的,要拉著他問個究竟。
那路人撇了撇嘴巴,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似乎有著無限的惋惜:“兩位果然是外地人,什麼都不知道,程府死的人並不是老人,而是程家唯一的一個女兒,叫程新柔,她可是我們隨州府的第一才女,從小養在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卻芳名遠播,程老爺對她可是給予厚望,從小便請了全城最好的師父教她琴棋書畫,所以這位新柔小姐才會如此的優秀。隻可惜,天妒紅顏,一日前,聽說新柔小姐意外暴病死了,我們這裏的風俗是還沒有出嫁的姑娘家死了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所以,不適宜大操大辦,還需要在家裏停棺數日,侍到一個合適下葬的日子,方能夠入棺下葬,說起來這位新柔小姐還真的是福薄啊,這麼好的年紀,還沒有許配一戶好的人家,就這麼走了。”
“喔?”林寒星挑了挑眉,看向程府,看到正有家丁送客人出來,恭恭敬敬地揖了一禮,看得出來程老爺家上上下下包括仆人都是進退有度,可見家風很嚴,他不由地好奇心大起:“看來前去吊唁的人倒有不少。”
“是啊,程老爺生前廣結善緣,待人寬厚,所以很多人都同情小姐的遭遇,主動前去上一柱清香,不過,也明白主人家的悲痛與尷尬,都是上過香就悄悄地離開。如果兩位有心,也可以上門吊唁,程老爺必定不會拒絕的。”那路人說完些,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