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我聽說,一月前你和父親有過一次很大的爭執,你能告訴我,你們在吵些什麼嗎?”淩君言終於有些沉不住氣了,開門見山地問。
果然,秦峰的臉色微微地一變,閃爍其詞:“我們有過爭執嗎?你是聽誰說的,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二叔,你和我爹的關係一向是最好,你敬重他,我爹也信任你,無論你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苛責你,所以,我很好奇,究竟有什麼事情會讓你們之間產生嫌隙,然後起了爭執的!”
秦峰這才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要說爭執,我與你父親怎麼可能真的有什麼爭執,可能就是為寨子裏一些瑣碎的小事情罷了,為了寨子裏的事情,我們的意見常常相左,偶爾也會爭幾句,你父親的年紀越來越大,心倒是越發的慈悲了,與我的想法背道而馳,所以定是我們在房間裏說話大聲了一點,讓那個守門的阿進聽了去,所以跑到你的麵前嚼起了舌根,君言,你該不是懷疑會是你二叔因為這樣的小事,便設計殺了你父親吧?”
“我自然不會認為二叔是這樣的人,這種小事自然也不值得您這麼去做。”淩君言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秦峰,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破綻來,方才他說的那番話,雖然臉上帶著微笑,但顯然不是出自真心的,淩君言頓了一下,突然出聲:“二叔,我爹死的前一晚,你在哪裏?”
秦峰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十分古怪的神情,眉頭微微皺起,一時間似乎有些反應不及:“你、你說什麼?前……一晚?我自然是在家裏睡覺……”
淩君言冷冷一笑,他二叔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他自己了。
既然毒是下在杯子裏的,阿進也說過,頭一天晚上,二當家的來拜訪過大當家,那麼他二叔的嫌疑就大大地上升了,而他剛剛這麼突一發問,秦峰竟然神色有些慌張,還刻意隱瞞了他去找過淩雲的事實,淩君言便可以斷定,凶手必定是他二叔了。
“二叔,我怎麼聽說你在我爹死的前一天晚上來找來他呢?”淩君言不敢相信,卻也不得不信,他為父親感到憤怒而委屈,自己這麼信任且一手提拔起來的二當家,竟然會成為日後下毒害死他的凶手,早知如此,當初怎麼會認下這樣的兄弟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林寒星也有了發現,他感覺到這密室其中的一堵牆有些異樣,和其它的三麵有些不一樣,不僅僅是顏色上有所差異,就連用石塊敲打上去的時候,聲音聽起來也是不一樣的。
他讓南若月拿來一把重捶,手握捶子,後退了幾步,然後狠狠一捶,重重地敲在那牆上,石牆在這重力的敲擊之下,頓時裂紋橫生,淩君言見了,嚇了一跳,那麼厚重的石牆,怎麼會被這一擊之下便生出那許多的裂紋來呢?倒像是冰麵一樣,他趕緊跑過去:“這是怎麼一回事?”
林寒星並不答話,第二捶又狠狠地敲了上去,這一次,被敲打過的地方,有石片嘩啦啦地掉了下來,掉了滿地,而石牆上,竟然露出了白晃晃的一片,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塊塊的銀磚,這密室的整麵牆,竟然是用銀磚砌的牆。
“找到了——”南若月心中大喜,連忙從頭上拔出一根發簪,用力地從銀磚的縫隙中撬動了幾下,費力地抽出了一塊出來,遞給了身邊的林寒星。
林寒星接過來一看,但見那銀塊質地純粹光滑,反麵刻有陰文,正是官銀的標誌。
“這是——官銀?”淩君言也禁不住叫起來,他回過身去看秦峰,卻發現秦峰正在往密室門口跑去,他連忙大吼一聲:“不好——”
三人這才回過神來,南若月立即施展輕功,向秦峰追去,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那秦峰已經逃到了門外,重重地關上了鐵門,南若月的雙手碰到鐵門的時候,便已經聽到門外“哢擦”一聲被鎖上的聲音。
“完了,我們被困在裏麵了。”南若月心急如焚,用力地搖晃了一下那扇鐵門,不過,隻隱約傳來了沉悶的聲響,林寒星和淩君言也衝了過來,三人合力想要推開那門,卻不出所料,根本就沒有辦法撼得動它。
“哈哈哈哈——”門外傳來了秦峰的狂笑:“我的好侄兒,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聰明,真的就懷疑到了我的頭上,幸好我早有準備防備著你,現在你們被我困在裏麵,就等著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