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星看出來了,他趁勢說道:“我們也的確應該上路了,昨日裏傳來消息,秦峰已經被押送上京了,據他的口供,這劫案隻是他一人所為,後來淩雲知道了這件事情,才會和他產生爭執,那天阿進說的他們爭執得很厲害便是這件事情,是淩雲將官銀砌在石牆裏,想要掩蓋證據,可是,秦峰卻很不甘心,之後做出了害死大哥拿走鑰匙的惡事,想要將那筆官銀甚至整個青峰寨收入囊中,隻是不料全盤的計劃都被打破了。現在秦峰伏了法,青峰寨也沒有了,我們還有其它的任務需要完成,便就此和淩公子告別了。”
“可是——”南若月還是有些不放心,不過,卻被林寒星拉住了。
“你不想去替你爹查案了嗎?”林寒星在她的耳邊小聲地提醒著,南若月便不再堅持了,而是看著淩君言:“那你想好要去什麼地方了嗎?”
“天下之大,總有我容身之地的,沒有回青峰寨的那幾年,我不是活得自由自在嗎?”淩君言將那幅畫小心地拿了起來,遞給她:“這幅畫便當作我送給你的禮物吧。”
“謝謝——”南若月喜歡得很,小心地將畫卷起來收好。
林寒星心裏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地。
第二日一早,他們便離開了百花村,回頭看看青山綠水裏的百花村,春間迷蒙,正是最好的風景,而淩君言的人生,也要從這裏重新出發了。
不過,這一次,不僅僅是他們四人同行了,林寒星遇險的事情傳出去之後,景帝立即派了十多名武功高強的隨從,一路護送他們前往靈州的行宮。
“我們去往行宮作什麼?是不是去拜見皇帝?”一路上,南若月充滿了好奇,離開百花村,他們兩個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狀態,之前吵過、鬧過,別扭過,又統統地煙消雲散了。
“我要介紹一位朋友給你認識。”林寒星倒是很欣慰,剛認識南若月的時候,她的性子高冷,根本就不屑於和他多說話,與任何人都是淡淡的,對任何與她無關的事情也提不起興趣來,現在,反倒是話多了一些,性子也開朗了很多,這樣的改變可是個好現象。
“朋友?什麼朋友?你的朋友為什麼要介紹給我認識呢?我又不認識他。”南若月不滿地嘀咕著,心裏卻是很高興的。林寒星竟然說要介紹朋友給她認識,那是不是代表,在他的心裏,自己還有是一席之地的。
“我介紹給你認識的人,自然是與眾不同的,我再告訴你,靈州可是好地方,人傑地靈,否則皇帝也不會在靈州建造行宮了。”林寒星瞥了她一眼:“南若月,我告訴你,有什麼好東西我都是要與你一起分享的,我可不像你這麼沒良心,見色忘友。”
“什麼叫見色忘友?”這一路上,林寒星已經把淩君言的事情拿出來說了很多遍了,讓南若月又尷尬又惱火。
淩君言重傷那夜,她以為他死了,心中悲痛內疚不已,的確是抱著他哭了很多,之後林寒星將他們分開,要送淩君言去療傷的時候,南若月不明道理,還對著他大發脾氣,說他冷血無情,說了他很多難聽的話,林寒星當時的臉色都氣得發青了。
後來淩君言又活了過來,南若月才覺得自己當時對林寒星的確是過份了一些,雖然林寒星不怎麼待見淩君言,但總也叫人將他救了回來,而且也沒再追究他的責任,隻是封了青峰寨,將秦峰押送京城,剩下的那些小嘍囉們,都被安排充了軍,也算是做了最妥善的安排。
這一點上,南若月還是非常感激他的,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可以隨意地借此事來嘲諷自己。
“林寒星,如果你還要在這件事情上做文章的話,就休要怪我不客氣了。”南若月火氣一起,“噌”的一聲就拔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紫霜寶劍,柳眉倒豎,盯著林寒星。
林寒星假裝害怕的樣子,給了她一個討饒的眼神,然後趁著她不備,又捉弄地奪走了她手裏的劍,兩個人一路上你追我趕,你爭我奪,讓那十幾個跟在後麵的人都忍俊不禁。
林寶兒跟在他們的後麵直搖頭,他最是能夠理解少爺的心思,他分明還在吃醋中,什麼時候淩君言的事情在他們中間淡忘了,恐怕他的醋意才會消了,至於什麼時候能夠淡忘,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