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說這樣溫情脈脈的話,倒讓林寒星感動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隻是緊緊地擁住了南若月,原本以為成親後會給她安穩自由的生活,可是沒有想到還是不經意地便卷進了重重的危機裏,想到眼下的處境,林寒星不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夫君,你為什麼要歎氣?我覺得你對整治瘟疫的事情做得很好,很可行啊,你不是也說過,景朝有瘟疫被治療痊愈的先例嗎?”為何他此時沒有了往日的自信呢?南若月在他的懷裏奇怪地問。

“我的心裏有隱隱的不安!”林寒星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看著外麵慢慢黑下來的天憂心不已:“我覺得在這瘟疫的背後,一定另有隱情……”

“另有隱情?”南若月倒是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瘟疫這種事情是天災,是誰也不想發生的啊,難道還會有什麼人為不成?

林寒星鬆開南若月,拉著她坐回到椅子上,親手替她倒了杯熱茶,這才將心中的疑慮告訴她。

“我雖然不認得管轄此地的官員,不過卻覺得他十分的奇怪,景帝曾經就瘟疫的問題全國下過旨意,一旦發生瘟疫不得瞞報,也不會追責父母官,一旦發生瘟疫,便會有專門的官員過來接手處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出現隱瞞不報的情況是非常少有的,而且他不過是個區區縣令,哪裏來的官兵駐守在此處,最多隻是派幾個衙役們來便不錯了,百姓們不知道,可是,卻又怎麼可能瞞得過我?這種現象根本就是想讓春禧鎮裏無人生還,到時候春禧鎮隻會淪為一座空城,這原本是個水陸亨通的好地方,可是卻因為這場瘟疫就此空置,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呢?背後到底又隱藏著什麼樣的陰謀?”

南若月起身替他揉了揉肩膀:“可能是你想太多了吧?哪裏會有什麼陰謀,我猜可能就是縣令大人太過害怕,想著能夠借此蒙混過去,畢竟,就算是皇帝不追責,也會影響到他日後的仕途,大不了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你再向朝廷彙報此事,嚴厲地懲罰一下本地的官員就是了。”

林寒星勉強地笑了笑,他也不想讓南若月太過擔心,隻好敷衍著應了一句:“可能是我太緊張了吧,的確是想得有些多了。”

“就是啊!”南若月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寒星點了點頭:“怪隻怪我以前貪玩,雖然見過太醫們治療過瘟疫病人,卻從來都沒有過問過他們究竟是怎麼配的藥,好在還有鈴花婆婆說的那味草藥,我讓大家都出去找了,可是找了好些回來鈴花婆婆都說不是,現在天黑了,大家也都回來了,明日一早還是要接著去找的,我們雖然沒有辦法出去,不過,我已經將這裏的消息托人繡在針線上,投入河水之中,希望河水能夠將消息帶出去,這樣的話,說不定會引起外麵的人的注意,便會有人來救我們了。”

“夫君你可真是聰明!”南若月讚賞地伸出了大拇指:“好了,你忙到現在一定餓壞了吧,我去給你做些吃的東西來,明日一早,還有更多事情要去做呢!”

林寒星拉著南若月的手戀戀不舍地吻了一下,這才鬆開她,讓她往廚房的方向而去。

就在南若月剛剛走出門的時候,大華帶著啞奴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啞奴不會說話,大華也是急得一頭汗,一見到林寒星便對他大聲地嚷著:“不、不好了,林大哥,我們剛剛發現,鈴花婆婆從後山的崖壁上摔下來了,她、她、她死了!”

“什麼?”林寒星“唰”的一下站起身來:“你說什麼?鈴花婆婆死了?”

“是啊!”大華幾乎是帶著哭腔的:“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是我和啞奴從後山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鈴花婆婆,後來有人在後山的一處山崖下發現了她的屍體,身體還是溫熱的,應該是斷氣沒有多久,我想,她可能是見我們找不到佩蘭草而太過心急,所以自己去山上找了,而她年紀那麼大了,一失足掉下了山崖……”

這一切不過是大華的推測罷了,林寒星看了他一眼,他和鈴花婆婆是多年的鄰居,此時知道婆婆遇難,表情很是悲慟。

“你快點帶我過去!”林寒星覺得此事實在是有些蹊蹺,正值傍晚,雖然一直都沒有采到她所想要的草藥,可是最後一波去找草藥的人並沒有回來,鈴花婆婆怎麼會在還沒有確認結果的時候就跑出去呢?而且,她明明知道自己年老體衰,根本就爬不了山了,為什麼還一個人悄悄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