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歸擰眉,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
此處人少,二人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對峙,呼吸都沉重了許多。
“南歸,青桃已死。以我現在的身份,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哼!”就知道這是個狡猾的主,“青桃?君念辭,能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青桃算得了什麼,一張麵皮而已,以我的本事,還怕做不出來?”
見她一幅執迷自己的樣子,君念辭委實頭疼,將匕首收入懷中,懶洋洋地看著她。
“的確,以你的本事是不難,不過,若我出事,你肯定是逃不掉的,至於夫人,就更難說了。”
“你敢威脅我!”
南歸眉毛倒豎,手上一揮,便朝她襲來,掌風呼嘯,君念辭堪堪躲過,翻滾到一旁。
一聲轟隆的巨響之後,青牆的石塊被炸開,君念辭看著那個大洞心有餘悸:“南歸!你當真想我死?!”
南歸拍拍身上的灰塵:“這是自然,你什麼時候瞧我輕手過?”
眼睛又睨她一眼,冷笑:“你還敢將主意打到夫人頭上?君念辭,你膽子可真大啊!”
君念辭瞧她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中盤算:“你想取我性命,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
她未習禦靈,不能飛簷走壁,當下隻拔開了腿狂奔,撞倒了前來查看的婦人。
婦人被迎麵撞了個結實,滾在地上,沒瞧清是誰,口中就嚷嚷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家中進賊了!”
南歸沒瞧懂她這一招,呆愣片刻後才飛向屋頂,瓦片在她腳下嘎吱作響。眼睛一刻不停地尋找著君念辭的身影。
這南歸到一直不死心,不過也多虧了她,才得以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她如此妄為,真不簡單啊。
好在自己也勤於練習,並不生疏。將早都城地圖記在心上,腳下生風地在巷子裏拐來拐去,驚動了不少人。
看清楚是誰的人們紛紛交頭接耳,這君大小姐莫不是精神又出問題了,一個人在這兒瞎跑什麼呢!
南歸見她穿來穿去,一會兒在西巷一會兒在東巷,也是頭疼得緊,這君念辭,在搞什麼花樣!
最後看見她的時候,是在南邊的一處角落,見周圍沒什麼人,身子一縱從屋頂上落下來。
然而才一落下,漫天的箭氣就飛了過來!心中大駭,急忙飛身躲過,然而那箭卻落到牆麵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上當了!
心中如此想著,背上寒意來襲,急忙閃身躲開,一柄短小的匕首擦過她的肩頭截下幾縷青絲,然後釘在了牆上。
朝匕首飛來的方向看過去,果然見君念辭坐在牆頭,手中轉著一把玩意,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
她的身側,站了一名男子,身著青衣,一把長扇捏在手中,自在風流。
君念辭悠閑地看著她:“南歸,這禮物如何?喜歡嗎?”
看著落在地上的幾縷青絲,南歸冷眼看她,身側的男人她看不清楚,隻怕實力不俗。
“哼,你果然是個紅顏禍水,一個兩個還不夠,這不知又從哪兒搭上的男人。”
君念辭任她出言嘲諷自己,手中的槍轉啊轉:“紅顏禍水又如何?南歸,在靈舟上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會有今日。”
“原本,我還想多留你一段時日,待夫人授了我化生之法,我再將你一並摘了幹淨,”君念辭頗為惋惜地看著她,“沒想到你如此地沉不住氣,我與夫人不過是正常交談,你何至於此。”
說罷,還搖搖頭,好像南歸做了件極蠢的事。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的話,夫人為何會露出那樣的神情!
君念辭見她表情愈加瘋狂,低聲問著身側的男人:“樓主確定這琉璃境能困住她?她雖然是名女子,但師承南柯,幻術修為不可小瞧,今日若不能將她留下,隻怕日後又添許多麻煩!”
許世澤長扇“唰”地打開,極為自信:“少主放心,血玉扳指隨夫人多年,得她浸養,早已不是一般俗物。琉璃境生於血玉扳指,少主又有夫人的血脈,且之前已經認了主,隻要少主沒有生命危險,琉璃境隻能由你意識控製。”
聽他這麼一說,也放下心來,這琉璃境還是不久前無意間從血玉扳指中發現的,摸索了一段時間,才覺出用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