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剛才的震驚還能壓下,現在少主的舉動真正卻讓這個而立之年的男人瞪大雙眼,喪失了麵部表情管理。
少主,正在剜她的臉!
她速度很快似是老手,不多時站起身來,兩手鮮血淋漓,提著一張人皮。
君念辭見他一副欲要作嘔的表情,笑道:“以防萬一。”
她的手上滿是鮮血,衣裳也沾染了,臉上也是,此刻麵對許世澤笑著,真如地獄裏來的惡魔。
許世澤胃中一陣翻滾,險些嘔出聲來。
眼前的少女,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經曆了什麼?為何這樣可怕的事,在她做來,竟如此的熟練?!
“樓主,”君念辭看著他,沒有一絲表情,“我從來不是什麼善人,希望你知道這一點。”
許世澤深深呼出一口濁氣,走上前,將人拉到一邊,從元戒中取出火折子,扔到南歸的身上。
做好一切,才回身環住她的腰間:“少主,你一身血味,先回樓中洗漱吧。”
火很快燃了起來,劈裏啪啦,火苗頂端迸發出火星,隨著夜風飄上夜空,火紅色的光在黑色的夜空中閃爍,仿佛要燃盡世間的一切。
“著火了!快來救火啊!”
後續如何,君念辭不願多想,左不過是百姓的飯點茶後多了道談資罷。
此刻她正躺在浴桶中,紅顏修長的手正為她捏著肩。
許世澤坐在院中,看著石桌上木盒中那張帶著血跡的麵孔,揉著眉骨不語。
半刻後院門被打開,抬眉望去,她一身白衣,純潔而又冷靜無情。隨手合上木盒,隻當看不見那東西。
君念辭走到他身側坐下,自斟了一杯暖茶,徐徐飲著:“樓主還記得調查暗樓時發現的那兩枚鱗片嗎?”
“少主有了線索?”許世澤沉沉地看她,這件事,一直是他心頭的刺。
君念辭點頭:“雖未證實,但大抵錯不了,此事我會調查清楚,然後一並解決了,樓主不必再多耗人力去查了。”
就如江月所說,來尋她的蛟族分為兩派,一派護她就如南風,一派殺她就如江月。
璿璣樓是母親留下來的東西,江月之流不會不知道,現下她所知道的隻有江月,至於其他人的蹤影…
現在還不能妄動江月。
許世澤不放心,道:“少主一個人太冒險了,這事對我的確重要,但若是少主因此事陷入危險,那是萬萬不可的。”
輕笑搖頭:“不必擔心,此事我自有分寸。”
用了晚膳後,天幕漸深,想起同南柯的約定,別了許世澤,婉拒了紅顏的相送,出了璿璣樓。
她現在需要好好思考。
蛟族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要奪回化生是勢在必得,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足與之抗衡。
雖有慕臨淵和夜墨,但他二人也不可能時時陪在她身側,隻能提高自己的修為,足以麵對未來發生的事,心中才會安穩。
夜市裏還是很熱鬧,君念辭行於其間,周遭的熱鬧都與她無關。
一麵避著人群一麵想著,不防被人拉了一把。
“當心!”
然後她就看見適才自己走的地方,因著幾個醉漢撞到的攤子,落了一地的首飾。
“哎呦!”女店家見狀,朝著那幾個人大吼:“你們走路不看腳下的嘛!快賠錢!”
一出鬧劇引得路人們駐足觀看,人流也阻礙了二人,她被圍在男人寬闊的胸膛之間,鼻間滿是濃鬱的男子氣息,除了慕臨淵,她還未曾與哪個男子這般親近。
眉頭一緊,冷聲開口:“多謝公子,公子可放開我了。”
男人正低頭癡癡地望著她,萬獸國他現在是不想回去了,自見到她的第一麵起,就明白了大巫讓他來賀壽的目的。沒想到逛個夜市也能瞧見她,看樣子以後得多來逛逛了。
聽她一語,借著人群的勢更貼近了她,然而還未開口,一道黑影便落在身側,脖子上貼了一麵冷麵短刀。
斜眼看去,黑衣男人沉聲開口:“放開君小姐。”
見男人隨著他的手勢移開,君念辭同樣打量著身側的黑衣男子,慕臨淵動作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