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2 / 3)

婢女們見是今日在行宮中令主子方寸大亂的女子,便知她身份不同別人,不敢造次,君念辭也就很順利地要到了朱砂。

將這東西準備好後,催動琉璃境隱去自己的身形,君念辭在行宮中四處遊蕩,尋到一處清靜之所。

這是一處偏院,古木參天,青石古樸。

軒轅璟所說的陣法,應當就是傳送的陣法,否則,以天燼和萬獸國的距離,不可能一夜之間到達。

記起慕臨淵曾說過這陣式須同位交換,想著他曾說這玉佩隨他多年,養了靈力應當能尋到他人,便將玉佩放在青石磚上,君念辭閉上雙眼,細細回憶著。

在淩虛峰上時,曾見花容施過這陣法,架勢也大,當初施陣的時候那般複雜,又用了妖血,也不知用自己的血有沒有那樣的效果。

劃開掌心,刺痛感讓她嘶了一聲,一股血紅從掌心流出,流向碗中朱砂。

憶及花容的動作,以玉佩為中心開始依樣畫葫蘆。

慢慢地一個形式出現在腳下,君念辭滿意地看著陣式,便往最後一步畫去。

琉璃境外隱約傳來了吵鬧走動的聲音,君念辭知是軒轅璟醒了,垂著眼眸,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連上最後一步的時候,陣式發出了強烈的白光,一如當初峰上那樣,君念辭抬手掩住白光以免傷了眼睛,心中大喜,“成功了!”

白光之後再看向那陣的時候,君念辭的心又降到了穀底,沒有出現慕臨淵的身影,地上空空如也,玉佩也不知所蹤。

君念辭氣極。

果然還是有所不同。

這陣法是妖族擅長的術,自己雖有一半蛟血,但終歸不是妖族,雖成功了但也沒完全成功,隻是不知道這玉佩被喚到了何處。

長歎一聲,收回了琉璃境,看一眼空無一物的石磚,確定沒留下什麼痕跡,這才放心走了出去。

才出院門,就與迎麵而來的南瀾撞了個正著。

南瀾見是她,心中起疑,適才的波動很是熟悉,上前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你在裏麵做什麼?”

君念辭不願與她多言,甩開手冷聲道:“不過是迷路罷了,這麼緊張做什麼?我的靈力被你們封住了,現在如同一個廢人,怎麼,麵對一個廢人還如此害怕?”

南瀾被她嘲笑,鼻子冷哼一聲,恥笑道:“哼!這叫什麼話,我南瀾還沒怕過誰呢!”

君念辭見她那如江月一般自大的模樣,不禁誹謗也不知是誰在軒轅璟麵前被削了一劍。

未免被南瀾看出端倪,君念辭不理她拔腿離了偏院,南瀾又進院中看了看,的確沒什麼東西,這才遊到了君念辭身邊。

天燼國,未央宮。

適才與眾人在一處商議事宜的人忽地消失,慕宸冽尚不習慣愣了半晌,微微低頭,就見地上多了一塊玉佩。

將玉佩拾起細細打量:“這是淵兒的玉佩。”

一旁的夜幽道:“看樣子人沒事。”又見這熟悉的陣式,摸了摸下頜,“這小姑娘倒厲害,誰教她的這陣法,同位轉送雖不是什麼禁術,但也不是這麼容易學會,她又不是妖族,隻怕…”

慕宸冽看向她:“成功了一半的陣法。”

二人默然,也不知慕臨淵會被傳到何處。

昨日夜裏,本應在榮王府大慶的二位殿下,收到了來自宮中的急傳。

江月破了困陣,與路浮笙且戰且退,躲入了未央殿。二人趕回宮去時,江月隻身一人與父君對峙。

他的手中,捏了母後的脈搏。

冷月無聲,寒風凜冽,深沉的夜色裏充滿肅殺之氣,殿外的侍衛個個屏息凝視,隻待一聲令下便衝入殿中拿下那狂妄賊人!

“江月,放了她。”明帝的聲音冷酷蒼白,寒風揚起他寬大的宮袍,發出簌簌的聲音,但那眼中的擔心卻是瞞不過江月的眼睛。

江月扣住帝後的脖子,露出白晃晃的牙齒,森然笑著,“放了她?明帝,你在說什麼廢話呢,我既然抓了她,又哪有放了她的道理呢。”

他斜眼看著懷中的女子,手緩緩扶上她的臉頰,戲笑道:“雖然上了年紀,不過保養得可真好,瞧這如玉的肌膚,便是一般少女也比不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