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挑戰我的極限。”
她冷漠道。
雲老卻不以為然,“丫頭,還記得嗎?在淩虛峰下時,你答應過本座什麼。”
君念辭回想起在淩虛峰腳下遇襲的情景,那時她與夜墨因南歸身陷囹圄,是雲老救了他二人,當初就曾說過,若有需要的地方,便竭力相助。
可沒想到,他竟意在於此。
臉色鐵青,“原來你從那時就開始計算我了?”
“非也,”雲老卻搖頭,笑意連連,像隻成功偷腥的狐狸,“本座十多年前,就開始算計你了。”
十多年前?
雲老看透了她的疑惑,迎風而立:“你知道雲淩風嗎?”
雲淩風!
饒是知道他的話會讓自己震驚,可真的聽到了,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君念辭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失聲道:“你是雲淩風?”
見他點頭,君念辭一時之間不知作何表情。
即使她不是這個大陸土生土長的人,也常會在人們閑談間聽見這個名字。
雲淩風,那個在瀾川大陸曆史長河中,以一介白衣縱橫大陸,不輸於任何一位皇族,同樣占有曆史地位的男人。
無人知他曾經是什麼樣的,隻知道生於天燼雲氏,本是個落魄旁支,於十二歲那年大放光彩。
從此一路青雲直上,同時代的豪傑對他均讚不絕口,儼然是那個時代最負盛名的風流人物。
便是天燼的首位女帝,慕傾城也為其折服,二人相互扶持強強聯手,將本是強弩之末的天燼送上了另一個高度,史稱睿宏盛世。
可惜萬事皆有變數。
慕傾城稱帝之後,雲淩風有著身為男子的高傲,不願做其後宮中人,二人也因情事逐漸分道揚鑣,最後,竟以雲淩風叛國,流放西大陸為結局。
一代天驕,最終落得個潦草結果,實在讓人唏噓。
但是,屬於他的傳說從來不隻是與睿帝的桃色。
雲淩風,瀾川大陸最負盛名的天才,被流放之後,以一己之力創立了蒼梧國,更開創了幻術一術,這份魄力,便是君念辭,也隻能佩服。
史上記載的雲淩風,一襲白衣姿態飄然,可君念辭上下打量他,哪裏是夜墨這清俊天真的模樣。
更何況,那是五百年前的風雲人物!一個人修習禦靈術再如何厲害,二三百歲已是絕世罕見,如何還能活上五百多年?
君念辭眼神逐漸怪異,仿佛在看什麼奇怪的東西,欲言又止,一時不知說什麼。
雲淩風見她一副見鬼的模樣,自然猜到她在想什麼,也不多言,飄然道:“他還有救。”
一話勾住了君念辭的心。
金色的眸子看過去,身形也隨之而動,瞬移到雲淩風麵前,看著那雙眼睛,焦急道:“當真?”
“當真。”
他麵色如常,君念辭才真正知道,這不是夜墨,夜墨不會這般冷酷無情地看著她。
低頭看著躺在一側的人,流光輕裹上他的身子,將人抬起,她聲音低啞,卑微到塵埃裏:“請你救他…”
“本座可以救他,不過,得由你來決定。”
這是夜墨的臉,君念辭想到,控製住自己要將眼前人撕碎的想法,道:“好。”
不論什麼條件,她要他活著。
“…想知道原因?”
君念辭點頭。
“隨本座來。”
一夜的爭鬥煙消雲散,萬獸國人還昂首望著天際,直到天邊泛白日頭初升,眾人才知沒了後續。
兩人從密林中回到行宮時,金暉灑落。
樂正極下巴微張,愣愣地看著從房頂下來的兩人,天還未亮之前這幾人撕殺得一度要將這天翻了個麵,怎地現在這麼和諧?
慕臨淵還好,被君念辭用流光護著沒什麼二次傷害,隻是那滿身的血汙實在讓人驚心。
軒轅璟可就沒這麼好的運氣,雲淩風將人提在手中一路疾行,才落下地,就將人隨意地放在地上,軒轅璟頭順勢一偏,撞到一旁的桌角“嘶”地一聲轉醒過來。
雲淩風瞥一眼即將蘇醒的軒轅璟,大手一揮,又將人弄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