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後的念兒央著父親將南院的君挽桐移回君府,君父為難詢問了自己的妻子。
南疏月瞧著自家小女的殷切的眼神,縱心中不願也不想傷了小女的心思,便允了二人回來。
她與南柯的恩怨,不應在下一代上糾纏。
君挽桐回府不久,便到了父親生辰,她一大早就拉著哥哥和乳母上街易物。
結果碰上了慕臨淵出行的儀仗隊,讓她出師不利,沒趕上那場易宴。
她站在街旁開口誹謗著慕臨淵的陣式,行至麵前的轎簾忽然拉開露出個小腦袋。
“你說什麼!”
轎內的慕臨淵顯然沒料到,自己身為天燼國最得寵的殿下,居然敢有人對自己出言不遜!
看清轎外出言不遜之人是誰時,慕臨淵整個人呆住,這不是他那小嬌妻嘛!
當下下轎來到二人麵前。
站在轎外的君洛繁暗歎氣,小妹生氣了,隻怕二殿下要被嗆了。
拉著小妹行禮:“二殿下。”
偏偏小妹天生反骨,潦草行禮後,依舊念叨:“就是說你!這街道本來不大,你這麼大個架式擺在這裏,是要擠死人嗎!”
慕臨淵聽了一看四周,她說的好像也不無道理。認真道:“那以後我去找你都不坐轎了。”反正君府也不遠。
念兒也不領情,哼了一聲拉著自家哥哥走了,留慕臨淵在身後不明所以。
後來因著君父的生辰,慕臨淵因宮中事務,兩人也多日不見。還是君洛繁厚道說明了原因,慕臨淵才知小姑娘在氣自己什麼。
生辰那日,雪厚了許多,母親怕她冷著,將人裹得像個小熊。
大人們在前廳熱鬧,她一個閑得沒事便在院中閑逛。
因聽見遠處吵鬧,便爬上樹頂一探究竟,幾道人影在對麵晃著,似乎嚷著誰不見了。
她正聽著,下方就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慕臨淵沒想到,自己擺脫了侍衛來找她,居然見她像個小猴兒一樣蹲在樹上,雖然是常事,但見了還是擔心。
“你在上麵幹嘛呢?”
她一低頭,就見樹下鋪就白雪的地方,慕臨淵站在那裏。他本就生得俊美,讓小小年紀不懂風花雪月的小人看呆了。
慕臨淵神情著急,在下麵張開雙手,仰聲緊張道:“上麵危險快下來!我在下麵接著你!”
念兒想起幾日前因她的儀仗隊害自己沒易到那柄長槍,小嘴一撇沒跳入他的懷中,而是倚著樹快速地從樹上爬了下來。
因她的動作震動到樹上的積雪,等人下來時,樹裏下的小雪將兩人頭發都染白了。
慕臨淵見她動作靈活,啞然失笑,眼前這個小女孩就是自己未來的帝後,可愛是可愛,不過哪家小姐會幹這種爬樹偷聽的事兒啊!
上前拂去她頭上的落雪,拉住抬腳就要走的小姑娘。
板著張臉道:“上麵那麼危險,你上去幹嘛呢?”
“哼,不要你管!”
念兒扭頭就要走,慕臨淵失笑忙拉住她,再不解釋,隻怕又要氣自己好幾天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氣什麼~那長槍我找著後易了下來,讓洛繁放你房中了,你沒瞧見?”
狐疑地看著他:“當真?”
慕臨淵又認真地點頭,才見小姑娘能掛油壺的嘴放了下來。
念兒拉著人去了凝香院,果然見那柄長槍立在院中。
欣喜之情掩蓋不住,急忙跑過去,愛惜地撫摸著那長槍。
正要回頭對慕臨淵說道說道這長柄的來曆,一回頭視線一閃,人悠悠醒過來。
君念辭瞧自己身上蓋了薄毯,便知雲淩風進來過。
掀了毯子起身,見藥桶中的慕臨淵依舊雙眼緊閉,再回想起記憶中的男孩,眼中一澀。
用熱水浸濕毛巾為他細細擦拭著身子,弄好一切後出了船坊,就見雲淩風傲立蒼穹。
靈舟已行了兩日,到達了南海上空,這兩日,雲淩風用秘法保住了慕臨淵的肉身,而她,也終於知道了這一切的原由。
她的到來並不是意外,而是雲淩風的蓄意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