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潑皮們拿起家夥,圍了一圈,互相商量一陣,終究是拿長凳的人家夥最長,便先去打頭陣。那人心裏暗自感歎命苦,本想著先搶一個好用的,誰曾想竟是先去送死,便不說話,掄圓了長凳往黑鷹頭頂砸來。黑鷹打仗觸了黴頭,一肚子氣沒地撒,正好借他們撒氣,恨不得撕爛了他們,便使出平生絕學,師門口口相傳的“鷹爪功”來,身子不躲不閃,五指牢牢鉗住飛快的長凳,再一用力,哢嚓一聲,長凳上平添了五道指痕。那人嚇得扔下長凳便跑,被黑鷹趕上,一板凳砸開了腦袋,連帶著長凳也折為兩截。圍著的路人潑皮驚得合不攏嘴,再也顧不上許多,扔了家夥便跑,黑鷹冷笑一聲,腳步漸快。一道黑色身影如閃電一般,在人群中七進七出,不到一刻鍾,每個潑皮頸上都添了五個深深的洞口,流血不止,倒地身亡,而那些路人並沒傷到半分。
空蕩蕩的鬧市靜靜地躺著數具屍體,隻剩下狗大一人孤零零的對峙黑鷹,他已知惹到了一個不該惹的人,一個功夫極高的江湖豪俠,連帶著手中的尖刀都有些顫抖。黑鷹倒不想迅速殺死他,若是這人真是賈豪親戚,還要再問他些事,便一步一步往狗大身邊走來,不緊不慢,卻又逼得人喘不過氣來。狗大雙手緊握尖刀,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嚎道:“你別過來。”黑鷹真的停在了離他五步之遠的地方,問道:“你是賈豪的親戚?”狗大隻想活命,鼓足勇氣再唬他一次,便道:“是啊,娘舅親,他小時候我還抱過呢。”屋簷上一顆雨滴落下,連帶著寒風吹過,瞬間黑鷹已到了他身前,提起秤砣大小的拳頭,一拳砸到他左眼,登時七彩世界被一片紅色淹沒。黑鷹忍不住罵道:“打的就是他家人。我且問你,你們都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狗大棄了刀,捂住眼睛哀求道:“冤枉,冤枉,小人不是他家親戚,我用慣了他家威勢嚇人,其實我們不認識的。”黑鷹又起一拳,正中他右眼,將他打飛出去,撞斷了肉案的橫梁,塌下去的肉鋪飛起一陣灰塵,將狗大埋了起來,黑鷹罵道:“好小子敢騙我,我打你個仗勢欺人的狗。”又撥開屋簷茅草,揪住狗大衣領,將他從廢墟中提了出來,扔的老高,再起一拳,正中狗大短小纖細的陽物,兩個卵黃都碎了,粘的一起,破體而出。一時間各種酸的麻的苦的辣的全部擁了過來,狗大捂著襠部,跪在地上,疼得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黑鷹啐了一口,不再管他,就憑剛才這拳的力道,就是一頭大水牛都能打死,何況是他,便轉身往杭州城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