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義,把劍收起來。你叫毛四五是吧?說完了我就放你們走。”
“真的?”毛四五眼前一亮,便道,“好,我就信你一回。”
“那個牧守姓田,原先隻不過是一個落魄讀書人,後來搭上了博陵崔家的人,就捐了個官成了這裏的牧守,這些年他為了自己能坐穩這個位置,手下可沾了不少人命!”
“河南府離長安遠,姓田的在這裏就是個土皇帝,前些年也有人想要去長安告禦狀,但是這人第二天就死街頭了!”
“姓田的為了討好那些門閥,圈地搶房,流水似的銀子全送過去了,可我們這些老百姓就慘了,家破人亡不說,還要淪落到當劫匪!”
“最近他更是變本加厲了,我們是四個村子的人,每個村子至少也有百戶,但是到現在就剩下我們二十幾個了,程家村更慘,已經絕戶了!街上全是死屍,現在都沒人敢去了,我聽說河裏的水都變紅了!”
“還不是範陽在打仗的緣故!我聽一個狗腿子說過,範陽在打仗,姓田的上趕著要討好,從咱們這裏搜刮了糧食巴巴的給人家送過去,崔家人樂得有人幫自己出糧食,給了姓田的好臉色看,他就越發起勁了!”
楊晨幾個聽得麵麵相覷,從河南道運糧食去範陽支持盧家,還不從自家口袋裏出一粒米,崔家的算盤打的可真好。
這個姓田的倒是有貪官的潛質。
“官爺,我們都說了,能放我們走了嗎?”
楊晨想了想道:“你們想不想報仇?”
毛四五等人皆是一愣,隨即狐疑道:“什麼意思?”
“如果不把姓田的扳倒,我就算放了你們也沒用,你們還是要在這裏提心吊膽的搶劫,而且,搶劫可不是條好出路,活著都抬不起頭,死了也沒臉下去見祖宗,還不如報仇雪恨,之後堂堂正正的做個人,你們說是不是?”
誤打誤撞找到了盧家的糧草軍,這可不能輕易放過。
楊晨思量著這事該怎麼解決,一刀殺了這個田牧守?
不成,太簡單粗暴,免不了日後會引火燒身,就算要殺,也得先找到證據才行。
毛四五幾個麵麵相覷,一時拿不準主意。
跟當官的對著幹,他們不是沒試過,但是每次都差點把小命給丟了,眼前這個當官的看起來似乎有點厲害,但是……
對了,他們是誰啊!
毛四五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竹筒倒豆子啥都說了,結果連對方是誰都還不知道!
“你們是誰啊!我們憑什麼相信你?都說當官的都是幫自己人,你們會幫我們?”
一說起身份,張慎微和李崇義自發是跳出來,一臉得意的道:“你們知道小爺是誰嗎!你們知道小爺的師父是誰嗎!”
眾土匪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
“算了,跟你們說小爺的身份你們也不知道,但是我師父,你們肯定聽過!”
李崇義和張慎微一唱一和走到楊晨邊上,驕傲的道:“這就是我們的師父,當朝唐國公,陛下的義弟!”
土匪們傻眼了,直勾勾的盯著楊晨看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