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敏一臉鄙夷,在她看來,楊晨確實多少有些學問,但這種自吹自擂的話得城牆厚的臉皮才說得出來吧。
“番邦小國?誠然,大食相對我大唐來說的確隻能說是偏安一隅的番邦小國,但這樣的國家……”
還沒等她把話說完,楊晨就一擺手說道:“得,這些道理等明天趕路的時候你再慢慢說,我這會兒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既然你懂大食文,那麼能不能跟我說說瑪吉斯今天說的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敏敏微微一愣,顯然想不起他指的是哪句話,思忖片刻,這才說道:“他當時說的並非大食話,我又如何能告訴你他說的是什麼?”
“不是大食話?”
楊晨反問一句,漸漸陷入沉思。
本公爺果然猜得沒錯,隻是這幫人到底憑什麼能驅使這數十萬的大食軍隊替他們賣命呢?
懷揣著這個問題,楊晨回到了他和劉謙居住的這間屋子,見劉謙正趟在床上呼呼大睡。
眾人剛用過晚飯不久,明顯還沒到睡覺的時候,但見劉謙睡得正香,楊晨自然也不忍心打擾,於是便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躺倒在床,整理著心中的思緒。
次日清晨,楊晨迷迷糊糊中,隻聽見外麵一陣嘈雜的吵架聲。
楊晨心裏很是埋怨,自己現在雖然算是個俘虜,但是根據日內瓦公約,喪失武器的戰俘必須得到優待。
額,不好意思,日內瓦公約還有千把年才會簽署呢,真是打擾了……
無奈之下,楊晨隻得揉了揉眼睛,可等他睜開眼一看,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我去,本公爺這次出門可沒帶熊貓啊,這特麼哪兒來的?劉……”
還沒等楊晨說出那個謙字,眼前這“熊貓”突然開口說道:“公爺,我是劉謙,公爺您沒事吧?”
說著,劉謙還伸出手在楊晨的背上拍了拍,就像大人在哄家裏受到驚嚇的小孩似的。
楊晨仔細打量了一眼劉謙,笑罵道:“瞧你這倆大黑眼圈,昨晚是不是去幹什麼多人運動了?”
劉謙雖然不明白多人運動是個什麼意思,但一聽就不是什麼好詞,於是連忙一臉委屈的解釋道:“公爺,你這可真是冤枉我了,昨夜我擔心那瑪吉斯趁機加害,於是就硬生生盯了一宿。”
難怪劉謙昨晚睡那麼早,原來是為了起來值夜班。
聽了這話,楊晨心中甚是感動,一臉嘉許道:“謙兒啊,你可真是本公爺的一條忠…..啊,不,你可真是本公爺的一條好臂膀。說說,這外麵咋咋呼呼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謙連忙解釋道:“公爺有所不知,這天光剛亮,那幫人就去砸那路易斯的門,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們就吵了起來。”
“哦?還有這事?走,出去看看熱鬧。”
說完這話,楊晨就起身離屋。
剛推開門,卻見趙敏敏正站在門外。
楊晨打趣道:“怎麼,你該不會也在門口替本公爺盯了一晚的梢吧?本公爺雖說才貌雙全,可家中已有賢妻,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這種念頭。”
趙敏敏柳眉微皺,說道:“癡人說夢,我隻是來看看你死沒死。”
楊晨的嘴,說死人的鬼,這麼多年了難得這麼清閑,自然願意和趙敏敏拌拌嘴,也算是給這枯燥的俘虜生活增添一絲小小的樂趣。
一旁的劉謙卻是暗自腹誹,心想公爺,咱不是出來看熱鬧的嗎,這下你倒是熱鬧了,淨把我擱這當電燈泡了……
楊晨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鬥嘴的功夫,矮個子瑪吉斯環著手從那群人中走了出來,臉上掛著一絲微笑,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錯。
還沒等她說話,楊晨就搶先開口道:“哦,麻辣雞絲,請問你昨晚睡得好嗎?”
瑪吉斯的臉上始終保持著那絲看上去有些詭異的微笑,說道:“我睡的很好,看楊先生的氣色,昨晚倒是也休息的不錯?”
楊晨點點頭笑道:“那是自然,我們大唐有句話叫做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大唐還有句話叫做假如生活那啥了你,與其反抗,倒不如老老實實享受。
我們大唐還有……”
瑪吉斯雖然很想知道他們大唐到底有多少句話,但現在並不是聽楊晨演講的時候,於是幹咳一聲打斷了他,說道:“楊先生的心胸確實和大海一樣廣闊,但我們的另一位朋友路易斯先生卻並沒有您這樣的心胸。就在剛才,他跟我說寧願死在這兒,也不想再往前多走一步,不知道楊先生能不能幫我勸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