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
他做什麼主?
直接把人家所有男丁給抓了?
這特麼是要上天入地嗎!
房遺愛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但看著眼前一幫女人,他不信也得信。
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麼?怎麼比他還不靠譜!
“二公子?”
“少廢話,你們瘋了是不是,他叫你們幹什麼你們就敢幹?捅了這麼大的簍子,竟然還要我善後!”
房遺愛感覺房明煦是傻了。
他什麼實力,房明煦這個做侄子的難道不清楚嗎?
“走!”
房遺愛硬著頭皮走上去,搜尋了許久,終於在人群中找到憔悴的盧老夫人,頓時心中一驚。
早聽說盧家老夫人雷霆手段,禦下治人都頗有手段,是個強勢的人。
但是現在這副模樣,倒是和普通的老太太沒什麼區別。
房遺愛隻得硬著頭皮,道:“盧老夫人,晚輩房遺愛,不知老夫人……”
“姓房的!你終於敢出來了!”
房遺愛嘴角抽了抽。
已經老花到這種地步了嗎?
房明煦那小子跟他長得又不一樣!
“祖母,這不是昨天那人……”
當即便有人道:“此乃當朝駙馬都尉!”
盧老夫人被凍了一個晚上,精神和體力都已經嚴重透支,但她卻還是不肯回去,如今反應也略有些遲鈍。
“你……你也是房家的人,好啊,看來是連我這個老婆子都要抓起來了!”
“不,盧老夫人您誤會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抓您呢?”房遺愛一身冷汗,這人怎麼看都不是好對付的。
尤其是現在還是房家理虧。
但眼看現在路上的人越來越多,得趕緊想辦法把人弄回去才行。
“盧老夫人,想要解決事情,光靠衝動肯定是不行的,不如這樣,我送老夫人先回去,咱們坐著聊。”
“誰要和你聊!我要去見陛下!你讓他們都讓開,否則,我便一頭撞死在這裏,我就不信了,陛下再袒護你們,會連天下悠悠之口都不顧!”
盧老夫人鐵了心不肯走。
房遺愛隻得板起臉來:“既然盧老夫人如此堅持,那也罷,去,給盧老夫人找一把鋒利的匕首來,對了,老夫人可能沒經驗,這撞死太疼了,倒不如匕首幹脆,隻要位置找的好,馬上就斷氣,連疼痛都感覺不到的。”
盧家女眷們,一個個都被嚇得臉色發白。
盧老夫人原本以為自己能唬住他,卻沒想到房遺愛如此不按套路出牌,不光如此,那幾個天殺的還真的拿了匕首過來。
泛著寒光的匕首雖幹淨,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上麵血腥氣十分濃重,仿佛已經被血液浸潤了無數次!
見盧家人都被鎮住,房遺愛趁熱打鐵:“盧老夫人,晚輩是個公正的人,如果您不相信我,大可以拿著匕首抹脖子,到時候父皇怪罪,我自會請罪,但是如果您不打算去死,想要和我聊聊怎麼救人,那咱們就回去。
畢竟站在這裏,有些話也不好說,您說呢?”
“你……”盧老夫人當然不敢死,她要是死了,盧家怎麼辦?
“好!我倒要聽聽你能說出個什麼東西來!走,我們回去!”
見狀,房遺愛猛地鬆出一口氣,又連連叫人回去趕緊叫房明煦過來。
他原本以為讓房明煦替自己跑腿,是自己占便宜,但沒想到,這邊的坑比高陽的還要大!
早知道如此,他還不如自己去!
但是房明煦抓了盧家的人,非同小可,房遺愛都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這麼大膽子,好端端的竟然敢把盧家的男人全給抓起來。
就算是陛下,恐怕都要三思再三思。
但騎虎難下,房遺愛隻能跟著一道回盧家。
盧老夫人坐下後,盧家人便開始忙活起來。
深夜裏更深露重,她們卻在外麵呆了一個晚上,弄不好就要病倒。
廚房裏滾起了濃薑水,盧老夫人換了幹淨清爽的衣裳,手裏也拿著熱乎乎的茶盞,這才有空去關心一眼房遺愛。
房遺愛坐在一側,卻是淡定的很,喝一口茶便打量四周,倒不像是來解決事情,好像是來做客一樣。
“駙馬都尉如此好的閑情逸致,老婦人卻是看不下去了!”
房遺愛掃了眼門口。
那小子還沒來。
“盧老夫人,我家侄兒素來不是個任意妄為之人,他所作所為,定然是有原因的,盧老夫人,您是長輩,也是盧家的當家人,應當知道烈火烹油的下場。”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房家人私闖民宅,抓我盧家人,我難道連反抗都不行嗎!”
“非也,事情總是有解決的法子,鬧大了,隻會兩敗俱傷,那些自長安來的宗親,可並不一定和盧家站在一起,盧老夫人可曾想過,若是鬧大了,他們是會出手相幫,還是落井下石?別忘了,盧家過來,朝廷也是一視同仁的,盧家的礦脈田地,也是不少,若是盧家出事了,那便宜的是誰,自然不用晚輩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