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
楊晨聽著話頭,猜到來國報司找茬的這個男子是許敬宗的兒子。
老許怎麼也算得上是個十足謹慎的人,生的兒子居然是個紈絝子弟,一點都不避諱的就找國報司的麻煩,一點頭腦都沒有。
“你看什麼看?”許昂凶狠的盯著楊晨。
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一副什麼都不怕的樣子,還敢名目張大的看他。
楊晨輕笑一聲:“你不認識我?”
“你以為你是誰?我非要認識你?去去去,滾遠點。”
周言敬臉色驀然一沉,語氣更加嚴厲:“許昂!不許放肆!”
“放肆?”許昂將手裏的一個玉佩狠狠往地上一甩,那玉佩個頭其實不小,摔在地上後四分五裂的,炸了開來,周圍的人下意識往周邊撤去。
“我就放肆,怎麼了!”
“你!”
周言敬回頭,“校長?”
楊晨將他拉回來,衝他微微搖頭。
周言敬不在權利中樞,他手裏掌握的輿論力量並不能讓他任性的利用,所以他的底牌並沒有能讓他少惹麻煩的能力。
“怎麼?你要給他出頭?”
“你可知道這些報紙上都寫了什麼東西?”楊晨輕描淡寫的從地上的報紙上掃過,上麵還有細碎的,被砸壞了的玉佩。
這玉佩的成色不錯,少說要一千兩銀子。
他說砸就砸了。
這隻要透露給禦史,許敬宗就要被彈劾收受賄賂,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寫什麼?全是些晦氣無聊的東西,還能是什麼東西?”許昂又看向周言敬,在他眼裏,一直被自己欺壓的周言敬根本沒什麼好怕的,“叫你弄點有意思的,不要再搞這些玩意,國喪都過去這麼久了,意思一下就差不多行了。”
“許昂,你這話是大不敬!信不信我去告訴陛下!讓陛下治你的罪!”
“嗬嗬!”許昂冷笑著,覺得周言敬就是在說笑話,“你想治我的罪?陛下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治我的罪!有我爹在,武皇後都會幫我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
周言敬氣的渾身發抖。
楊晨蹙眉。
這小子口無遮攔的,許敬宗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還沒掉下來,也是運氣好。
“你真以為你爹能護著你胡作為非?對國喪不滿,便是侮辱太上皇,你覺得陛下會因為你爹而對你寬恕嗎?許昂是吧?你的腦子裏裝的莫不是屎?”楊晨抱肩站著,就連劉謙都翻著白眼,一副看草包的樣子。
說起來,許昂不愧草包兩個字。
“你敢罵我!”許昂惱羞成怒,身後跟著的說是小廝,實際上更像是街上的流氓,一擁而上,竟然真要動手。
以前許昂也來這裏鬧過,因為許敬宗的關係,周言敬一直都能忍就忍,畢竟他惹了許敬宗,對整個國報司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今天,許昂太過分了!
國報司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一件這架勢,憋了許久的火也上了頭,紛紛對峙起來。
楊晨站在中間,劉謙跟在他不遠處,見狀兩人都有些無語。
不說許昂那幾個小廝隻是一些花拳繡腿的流氓,國報司全部都是文人,一個個的戰鬥力為渣。
這裏最能打的,也隻有他們兩個了。
楊晨歎了一口氣:“我勸你還是不要胡鬧了,這是國報司,你想發你的少爺脾氣就回家去,在外麵可不是誰都會慣著你的。”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許昂齜著牙,臉上的肌肉因為他的動作而抽搐著。
周言敬忽然不生氣了。
這小子囂張久了,都忘了長安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別人不跟他計較,是看在許敬宗的麵子上,也是畏懼許敬宗的勢力。
但也不是誰都會這樣的。
至少楊晨肯定不是。
今天許昂肯定要倒黴了!
周言敬心裏想著,最好讓這小子再也不敢出門,之前他們受了他那麼多氣,今天算是能全部找補回來了!
“劉謙。”楊晨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
許昂眼裏,對麵那個男人就是個愣頭青,他身邊才一個人,剩下的就全部都是國報司一幫弱渣,也就平時寫寫東西,打架這種事,他一個小拇指就能幹掉他們!
許昂忽然覺得楊晨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裏看見過。
不過他沒多想,見楊晨要讓人動手,他雙手一揮:“都給我上!好好教訓他們!”
話音落下,小廝們一擁而上,朝人撲上去。
轟。
劉謙輕輕鬆鬆一個人對付三個,拳腳十分利索。
但不敢將這些人當街打死,所以下手還要控製分寸。
“你……你……”許昂止不住的往後撤。
地上哀嚎聲一片,一個個都蜷縮成蝦狀,疼的嗷嗷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