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霆深沒有應允,隻說開了一天車想休息。
伍子識相地退下去喂狗,切了兩條生牛肉放進食盆,結果德薩還嫌棄,聞著就是不下口。他手下的小姑娘提點說:“狗喂多了熟肉,就不吃生食了,老板你把這塊肉煮一煮就成。”伍子心裏本來就不舒坦,罵道“哪有狗不吃生肉”,結果煮完去喂,德薩嗅了嗅還真吃了。
他蹲在一旁看著,表情深遠:“狗喂多了熟食,都沒狼性了。”
ophelia趁他不備,撓了他一爪。
周霆深沉沉睡過去,直到日落西沉才醒來。
受葉喬影響,他白天睡覺的時候也愛把厚厚一層窗簾拉上,晝夜不分。起來的時候感覺不到時間,隻是腹中饑餓感提醒他,已經睡了很久。
周霆深起身穿衣服,剛套一個袖子,門口就響起兩聲謹慎的敲門聲。
他以為是伍子,披著襯衣開門,門口卻站著個小姑娘。他掃了一眼她金色的胸牌,米荼,是白天給他遞果盤的那個。
米荼年紀小,容易臉紅,看著他袒露的胸腹,臉又燙成紅番茄,把食盤舉得比自己臉還高,聲音小得像蚊子:“深哥,老板讓給您送吃的。我是不是打擾到您了?”
周霆深扣上扣子,說:“進來吧。”
一道蝦一道湯,其他的都是素食。
米荼看他碰蝦碰得少,隻撿些綠油油的菜葉子吃,怯聲問:“是不是不合口味呀?老板就說要清淡的,我就在廚房挑了這幾樣,也不知道您愛吃什麼。用不用我下去再弄點兒別的……”
周霆深說不用,又轉身看她:“你不用陪著我吃。”
米荼愣了一下,還是沒走。
她安靜得像根木樁子,沒什麼存在感。周霆深吃完一頓飯,回身看見她,挺驚訝:“米荼?”
小姑娘被他嚇到似的:“哎,哎?”
“沒走麼?”
“沒……”她臉又一陣泛紅,忽然綻開笑容,“深哥你真有文化!來這兒的第一眼都管我叫米茶呢。”
周霆深一直自詡不是書生氣的人,但乍然被人用這種理由誇“有文化”,還是被噎得無言以對。
她沒有走的意思,周霆深卻惦記起他的寵物來了,問:“ophelia和德薩在哪?”
“奧……奧什麼?”米荼迷茫地眨了兩下眼睛,幸好後麵那個名字她是知道的,笑說,“老板切了兩條牛肉給狗吃,夥食可好了。”
周霆深用中文重複一遍:“奧菲麗婭。”
米荼算得機靈,眨巴了兩下眼睛道:“您說那隻貓呀?它好像挺怕生的,縮在吧台底下不讓人碰。我們老板都被撓了。”
周霆深問:“誰都不讓碰?”
“好多人都不敢碰呀。”米荼有些驕傲地說,“不過它大概記得是我給它的食盆,讓我碰的。”
周霆深終於找著了理由把她支走:“把它抱過來。”
米荼唯唯諾諾地去找貓,沒一會兒又折返,ophelia極不情願似的,在她懷裏死撐著四條腿,喵喵喵地叫喚。
周霆深把盤子裏的蝦仁挑出來,一個個喂它。
米荼還是杵著不走,仿佛看他拋蝦仁也是種樂趣,豔羨地說:“你對貓真好,當你家的貓都比當人幸福。”
“……”周霆深跟她溝通很艱難,便說,“它不是我養的。”
ophelia全然不覺,在他修長的手指上舒服地蹭了蹭。
“不是你養的還能跟你這麼親呀?”米荼讚許地說,“都說貓是養不熟的。哪怕是第一個主人,都沒有狗親。別人家的貓就更難喂熟了。”
周霆深突然扭頭,嘴角輕嘲地牽動:“你們老板養你們,養熟了麼?”
米荼身高矮,周霆深蹲著這麼一回頭,正好對上她胸口。侍應生的製服是特殊剪裁過的,米白色的收腰小西裝開一個大v領,裏麵穿的內襯也是v領,看似包得嚴實,其實該露的地方都噴薄欲出。她長相其實隻能算清秀,能被招進來就是因為上圍傲人,不用擠弄就有一道深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