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暄畫替自己說情,江珩的眼底的思緒稍微有所變動,但並未持續太久,又歸於了平靜。
皇景淩看著江暄畫,視線在她麵上稍停留了片刻,慵懶一笑,“看來,還真是本太子過於小題大做了。既然太子妃自己都不願計較,那此事我便不再追究。以後,還望江侯多加監督,倘若被我聽到第二次,那就休怪我不給您留情麵。”
江致朝終於豁然,大大鬆了口氣,聲音坦蕩如洪,“是,臣一定會對犬子嚴加管教,不會讓他再隨意胡言!”
“珩兒,還不快快叩謝太子和太子妃?”
江致朝衝著江珩厲聲一斥,又怕江珩放不下心中對江暄畫的憤恨,便壓低了聲音不動唇地竊竊道,“你若不想死就乖乖地賠禮道歉,否則的話,就是神仙來了也就不叫你!”
江珩縱有千萬個不情不願,可此時也的確是被逼無奈,故作誠心地分別向江暄畫和皇景淩叩拜,“草民江珩,謝過太子和太子妃的寬恕之恩。江珩日後,一定改過自新,不會再胡言亂語,惡語中傷他人。”
皇景淩抬手一揮,讓兩人站了起來。
一會兒後,江致朝謙恭道,“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言罷,便拉著江珩離開,離開之際,那眼底的怒氣顯而易見。
望著兩人走得遠了些,江暄畫這才將刻意端著的姿態稍放鬆了些,轉過頭來對皇景淩道,“真沒想到,你也有濫用職權的一天。”
江珩那些話雖然是有刻意針對,但嚴格來說,也並無太過分的行徑。
比起之前她在江家所遭受的那些皮肉之苦以及謾罵要輕得多。這次顯然是皇景淩故意引起的爭端,其目的多半還是為她出口氣。
想到此處,江暄畫心底還是覺得十分溫暖,無非是做法霸道專橫了些。
“我濫用職權為的是什麼,你應當比我清楚。”
皇景淩冷不丁地回應,看她的目光又變得如同看菜市場的白菜蘿卜一般平靜,“但我的太子妃突然變得如此豁達大度,倒讓我吃驚了不少。”
合著黑臉全讓他做,好名聲全被她收了去。
這一招果然用得厲害。
他本來還巴巴的以為,能夠將江珩的氣焰打壓一些,這女人會歡喜得手舞足蹈,可沒想到竟會如此收場。
“倘若我這次在人後落下個小肚雞腸的名聲,你可記得要負全責。”
皇景淩說得極其風輕雲淡,並且態度表現得理所當然,絲毫不覺得自己所言有什麼不恰當之處。
江暄畫望著他的眼不由得眨了眨,思來想去,都覺得皇景淩這番話擺明了是在碰瓷。
她若是真的打算計較,即使皇景淩不出麵,她也有的是辦法讓江珩低頭認錯。
而皇景淩剛才挺身而出,分明是他主動情願的,並非是她所要求,而如今,人後的閑言閑語卻要讓她來負責,實在是讓她覺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