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再說些什麼好似不大合適,雲曦隻能沉默被動地跟著謝修平一道上了車。
她先上了車,謝修平隨後而上車。
謝修平高大的身軀踏進這輛車的瞬間,車裏空間似是都變得狹隘了。
兩人麵對麵坐著一時無言,雲曦不敢看他生怕一會兒謝修平又問些什麼話,她假意掀開簾子往外看。
??對麵的男人打量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她身上,雲曦開始還能假裝沒看到,漸漸的受不住了。
??扭過頭來微帶惱意地控訴:“謝公子未免也太不得當了,這一路盯著我看你還能看出個花不成!”
??
?女孩鮮明的眉眼帶著幾分惱意,?杏眸璀亮,不論五官和臉型都與記憶中那張嬌顏無半點相似的地方。
??可這神情又分明似曾相識,見她著實惱了,謝修平壓下心中紛擾轉開目光:“剛才沒好意思提醒你,你衣袖手肘處不知何時沾上了墨水。”
??聽他這麼一提醒,雲曦忙抬手查看,果真袖子肘關節出有星星點點的黑墨,她麵露窘色一時間氣又無可奈何。
??這男人!
雲曦憋著心裏的氣道歉:“真不好意思啊,還誤會你了!”
?謝修平風輕雲淡跳過:“無事。”
車子到了醫館門口,雲曦趕緊道:“多謝公子,我到了。”
謝修平道:“下車慢點。”
雲曦微愣點點頭,掀開車簾又聽他在身後道:“我姓謝,名謝修平。”
“今後,可能要多有打擾了。”
……
彩曦輕推了推她:“姐姐在想什麼?你的飯都要涼啦。”
雲曦回過神來忙扒了兩口,王氏夾了一筷子菜往女兒碗裏頭添:“想何事呢這樣出神?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不成?”
“無事,有個問題沒想通罷。”雲曦忙回過神來專注吃飯,文州吸溜著鼻子回來,一進門便喊開:“好餓呀到門口便聞著飯香了!”
“快放下東西來吃飯,今日怎回來得這麼晚?”
文州回房裏將書本等物放下,洗淨了手自個盛飯去:“早個兒來了新的夫子抽查我們課文,布置了新課下來今個都在課堂上寫完才回來的。”
王氏心疼兒子:“這今個兒不學,明日總還有時間學的,這到時間總得讓人回家吃飯啊。”
文州搖頭:“無事的母親,今個下午夫子還讓人買了燒餅過來給我們吃。”
他這一說王氏頓時覺得新奇,學堂裏頭總共有是十一個學生,自個下廚煮點東西也比上街買燒餅來得劃算。
“你這新夫子倒是慷慨。”
文州扒了口飯吃,聽到母親這般說想了半天道:“我也說不上來,新的謝夫子與我見過的人似乎都不太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別是請了什麼奇怪的人來教學。”
“娘您不能這麼說我不是在這意思,謝夫子給我的感覺……恩,就想官老爺般有威嚴。”
王氏想不通:“這教書人怎麼會有當官的氣勢?”
雲曦腦中滑過一絲不可思議的猜測:“你說的那個新夫子姓謝?”
“嗯。”
“是不是年紀輕輕的,大約這麼高……”她描述了幾樣特征,居然一一對上了。
文州驚奇道:“姐姐認識我們夫子?”
雲曦頓時無言。
“這人雲曦也認識嗎?可靠否?”
堂堂一個親王跑到小鎮上給人教書授課,給文州找老師天底下還有比他更可靠的?
“這人我見過來過醫館幾次,娘放心不是什麼奇怪的人。”
無形之中似有千條萬縷的絲線,將她與謝修平之間的距離又拉到一起。
雲曦無奈地想,這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
在她應允的時間中,治療了七天後李玨的病情比之前緩解不少。
但也僅限於緩解,並沒有更大的進展。
李玨好歹能下地活動了,就算隻有如此的進展也讓曲婉紅高興不已。
“若繼續治下去,我兒可有康複的希望?”
雲曦著實不忍回答她實情,李玨這從娘胎中帶出來的病,從小到大越來越嚴重如今更是五髒六腑還是衰敗。
不說她有沒有把握治好,就算這時能讓李玨如平常人一般活動,也保不了讓他活到雙十。
正說著話,有丫頭來報:“夫人,齊軒送東西來了。”
雲曦轉頭看向門口,見外麵有兩人帶著東西等。
曲婉紅道:“正好,這是我家相公讓從山中采摘來的並心蓮枝,我常用它燉湯給玨兒喝,顧大夫您可以來幫我瞧瞧品質如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