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對方觸碰到他的逆鱗了,講什麼不好,講他專門愛拍先生的馬屁,講他不好好讀書,光靠作弊。
這叫文州如何能忍?
翌日文州一瘸一拐地到了學堂,昨日與他鬧事的莊喻同樣也是一拐一拐的到了學堂門口。
兩人剛一碰麵,文州還未說話莊喻便先向他冷哼了聲。
緊接著冷著臉與他擦肩而過,一群都是差不多年紀大的孩子。
見他們二人鬧矛盾,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怎麼辦是好。
平時跟莊喻玩一塊的人便自動自發地跑他那邊了。
算了算了,且忍他讓他!
夫子踏進課堂,眾學生一起站起來向他問好。
謝修平今日應景地換上一身月牙白長衫,還另外束了與平時不同的發冠,這衣衫顏色和發型軟和了他身上的銳氣,使得他冷峻的眉目都多了幾分書生秀氣。
皆因授課過後聽到這群孩子在背後偷偷議論,他看起來太凶了。
看著底下的一群小蘿卜頭,謝修平心中有些無奈。
應下這個事情原不是他自願的,若不是友人太不靠譜的話,他現在也不會到這裏來教一群小屁孩上課。
想來真是搞笑了些,他堂堂一個親王,一個上過戰場的將軍如今竟在這地方教一群乳臭未幹的小孩背文書。
並且這群孩子裏頭,還有少數的那麼一兩個心思完全不在課堂上的。
他隻是頂替幾天時間,指不定明後天就走了也懶得管這些。
沒想到今日上完課後,一個微胖的婦人尋進了學堂,目光四處搜尋一下子便定準在右排上。
她全然視自己為無物,直接跑到顧文州的桌前,抬手一拍桌子。
“嘭!”一聲,不隻是文州其他人也嚇了一跳。
婦人一臉凶相潑道:“就是你打的我兒子?”
謝修平一雙劍眉不悅地擰起,擱了手上的書背手站起身:“你是何人跑進來鬧事?”
莊喻緊張地看了眼謝修平,站起喚他母親:“娘!”
婦人全然不管謝修平的存在,指著文州唬道:“你起來,站出來我瞧瞧你是怎麼打我兒子的。”
文州被她嚇得心中慌亂,想到了姐姐交待他的話勉強鎮定下來:“莊喻跟您告狀我打了他嗎?”
“喻兒你過來!”
謝修平隨手彈了個小東西出去,擊中了婦人的手背。
她吃痛地嗷叫了聲左看右看驚愕不已,謝修平踱步從講台下來,眉心就沒鬆開過:“能否尊重一下我的課堂?進來便大呼小叫,是將這裏當作集市耍潑了嗎?”
婦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你是何人?”
莊喻忙小跑過來站在母親身旁:“這是我夫子。”
他看看麵色不虞的謝修平,再看看顧文州,惡人先告狀指著文州道:“昨個文州打了我,我母親今天才找過來的。”
“就是!夫子可得給我們做主啊!你看學堂裏頭哪能收一個這樣的人一起和我兒子上課!”
“看看啊!看看啊!”婦人將她兒子的褲管卡起來,露出腳背的擦傷和膝蓋的磕傷,指著文州怒道:“我們好好的來上學結果被打成這樣回家!夫子你可得評評理啊!還管不管你學生了?”
謝修平掃了眼便看出那是蹭傷的,這點皮肉傷算什麼,都告到他跟前來。
想他之前帶兵打仗,沒有斷手斷腳都不叫傷!
文州昨天便想到了今日會被告狀,沒發生之前他光想心中尚會發慌,如今真來找事了他反而鎮定下來。
文州自個也卷起袖子和褲管:“嬸嬸您怎麼不問問我呢?我身上也有傷呢,這是莊喻把我推倒給弄出來的。”
“嗬!你這在學堂裏頭公然打架還好意思說了!這個夫子……這個夫子你挺眼生的,之前那個老師呢?”婦人滿臉疑惑地往裏探:“叫他出來主事。”
謝修平揉了揉眉心:“現在這裏我管,你這個……”
“你做主正好!今天他得給我家莊喻道歉!”
“這位……夫人,事情還沒弄清楚前還不好說誰跟誰道歉,讓這兩人先自個說說昨天是個什麼情況。”
婦人蠻不講理道:“這有都擺在眼前的事情還有何可說的,我看你新來的不知事吧?我們喻兒可乖了,平時從不會主動惹事……”
謝修平深吸口氣,直接點住這聒噪婦人的啞穴,真不是他是犯了什麼病才會答應下來幫忙來當教學老師。
隻同他說有群半大不小的娃娃,可沒與他講還有這種的蠻不講理的山村潑婦。
莊喻娘親講得正激動,見這個夫子身手點了下他娘親便消聲了,麵色驚恐地摸著自己喉嚨說不出話來。
別說她了,眾人見了也是嚇了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