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這一激,本想撤了走人的顧文鳴??被這麼一激瞬時鬥誌昂揚:“誰說我沒錢的!沒錢……沒錢我也還可以回家拿,我家多的是錢可以給我賭。”
“嗨!這才能玩啊,走走,我們進去繼續輸光了你也能贖債啊,你說是不是?”
“是……是。”顧文鳴被人攬著脖子進了賭坊。
直到天色徹底黑下來,顧文鳴將身上僅剩的那點錢輸了個精光,他摸了把口袋正想繼續下賭注。
沒想到手進去一摸,摸了個空,左邊沒有右邊也沒有!
瞬間出了一背的冷汗。
“怎麼?沒錢了?可以去前麵打欠條啊!”
顧文鳴一絲理智尚存,佯裝尿急站起身:“好好,下把等我我先去上個茅房。”
他忙借著尿遁灰溜溜地從後門逃走了。
今日他本是帶著錢出來辦事的,路上碰見了個遠親對方是個癩子,顧文鳴本不想理他。
但耐不住對方態度熱情,非要邀請他進家中喝杯水,喝完了又在他家用飯食。
正當他想走時,這人又說請客帶他到鎮上找點消遣的事情做。
說到請客,顧文鳴自是義不容辭了。
他以為是去什麼地方玩耍,最後被人帶來這間賭坊,開始他隻是看著人贏錢最後自己也忍不住坐下去玩了兩把。
開始手氣不錯,連連贏了幾次手裏頭一貫銅錢變成了兩貫。
顧文鳴貪欲瞬時被勾了起來,這要是多玩幾把他回去不得揣著滿口袋的錢,這麼一想顧文鳴忙緊著繼續下注。
可這繼續玩下去手氣就沒那麼好了,一局贏一局輸的,手裏的錢多了又少少了又多,他想抽身起來時旁人又勸著他繼續玩一把,指不準下把就回本了。
顧文鳴被說動了,屁股便像粘了膠般在賭莊裏頭坐了一整天。
直到現在,輸得身無分文。
顧文鳴又餓又累身上還一分錢都沒有,想去買個饃吃走到街上才反應過來這個時間人家擺攤的都收回家去了,哪還有人在街上賣東西。
夜黑漆漆的,路邊隻有幾盞燈籠孤零零地掛著,秋風吹過燈籠在簷下左搖右晃,那燈籠裏頭燭火也跟著閃爍不定。
顧文鳴鼓起勇氣走了段路,一陣風掃來枯黃的枝葉飄落砸在他頭上。
這一敲好比鬼拍肩,顧文鳴嚇得原地一蹦老高差點叫出聲來,再望著前麵黑漆漆的路他頓時瑟縮了不敢再走。
親娘誒,顧文鳴站在路中間猶豫許久,返頭往回走。
這天氣又冷了些,王氏給孩子們換完床鋪拎著這些薄的準備明日去洗。
“咚咚咚。”外頭響起敲門聲。
“誰啊,這麼晚了。”王氏抱著一堆東西匆匆過去開門。
她看著門外的人愣住:“文鳴?大晚上你怎麼到這來了?”
顧文鳴往屋裏頭探:“嬸嬸,我上來鎮上辦事辦得晚了,現下天黑不敢回去想在你家裏頭住上一晚明日走。”
“辦什麼事情弄得怎麼玩。”對於孩子王氏還是比較寬容的,開了門讓他進來。
雲曦執著醫術在床上看得昏昏欲睡時,聽到了外頭的動靜。
好像是她父親的聲音:“這麼晚……是,住下吧……”
“跟文州睡一屋就行。”
誰來了?雲曦揉了揉眼睛從床上下去,邊打哈欠邊往外走推開房門看到了人。
“顧文鳴?”
“堂姐好久不見。”顧文鳴咧嘴衝她笑,還史無前例地喚起她堂姐來。
雲曦下意識地在房間中找了圈:“你這麼晚了怎麼在我家?”
這一個兩個的都來問,要是放平時顧文鳴才懶得理他們,但是現下沒辦法這鎮上他隻有這裏可來了。
隻好暫時先放下自己脾氣和身段,重複地回答道:“上鎮裏辦事辦晚了,到你們這來借宿一夜。”
彩曦從她身旁探出來,毫不客氣地掀穿道:“你上鎮上來能辦什麼好事?不會是去玩玩晚了吧?”
顧文鳴表情一僵,咬著牙勉強撐出笑來:“真的是去辦事。”
“嘁,還該性子了。”彩曦不想搭理他自個回了房間。
文州生怕父母看出自己受傷的事情,便躲在房間裏頭不敢出去,裝作在讀書。
他的房間不與主屋連在一塊,直到娘親來敲他房門,文州開了門才知道顧文鳴這不要臉的居然找上他家來了。
王氏道:“你堂哥來鎮上晚了不敢回去,晚上跟你睡一道。”
說著顧文鳴便不請自入地踏進他房中,假惺惺道:“好久不見啊文州。”
“你們說話去,別睡太晚。”王氏將門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