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州滿臉不解:“如果……如果夫子有婚配那可能也是回家娶親,或者當爹爹去了。”
她一愕:“這怎麼說。”
“因為我們何夫子就是這樣啊,他娶了師娘完又回來教課了。”
雲曦臉上熱意一時退不下去,原來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王氏給兩個女兒都挑了俏麗顏色的布料做衣服,正直如鮮花一般年紀的女孩子,如顧美曦整日穿衣打扮得好似千金小姐般,衣服要穿鮮麗的顏色釵花要配好看的款式,若不是年紀小恐怕還得學著抹脂粉。
從前王氏雖在私底下講著鄙棄顧美曦這副小小年紀妖嬈的作態,但回想自個的一雙女兒,長得不比美曦難看卻因為老婆子偏心的原因身上穿的時常都是些又灰又黑的衣衫。
鮮花自是要有襯托,要打點才會好看。
看著孩子們換上的新衫王氏高興得不行:“快轉兩圈讓娘瞧瞧,哎!真好看!”
母子三人正說著話,外頭們被拍得直響:“王娘子!王娘子可在!”
“在呢在呢,馬上來!”
王氏出去門一開,見是同個巷子裏頭的鄰居,看著這夫妻神色焦急二人懷中抱著個奄奄一息的兒子她愣了下:“快快快,帶裏麵來,孩子這是怎麼了?”
屈婆娘隻曉得哭說不出話來,屈祝山抱著兒子小跑進來邊罵自個婆娘道:“怪這傻婆娘!明知道柱子不能吃醬菜子她還往桌上放,孩子不懂事在家餓肚子餓得不行,自個扒拉了大半罐子拌水喝了下,回家便見他吐了一地沒聲沒息地躺地上!”
屈婆娘捶著胸口哭嚎道:“我哪知道啊!我中午拿出來下了點麵條吃,這不是急著出門辦事忘記收了嗎!”
王氏高聲喚道:“曦兒!曦兒快些出來!”
雲曦在房中便聽到了外頭聲音了,快速地將身上套著的新衣扒拉下出去:“抱過來我瞧瞧。”
兩三歲的男孩子被他爹抱在懷中,臉色青紫腫脹,周身露出的皮膚皆是變得腫脹手足皆是發紫。
“放地上!”她蹲下給柱子探看,聲音平穩:“吃了多少醬菜子?”
屈婆娘哭得六神無主:“小一碗,估計得有小一碗!”
“什麼時候吃的?”
屈婆娘抽泣著哽咽得說不上話,屈祝山暴躁地將人一把推開吼道:“哭什麼哭!要是柱子有個好歹老子弄死你!午時,大約是午時吃的!”
雲曦眉心一皺,此事也顧不上管看其他高聲道:“娘,燒點臭鹵汁過來!”
王氏忙道:“我馬上去!馬上去”
屈祝山皺眉:“讓你看病你燒臭鹵汁作甚?”
雲曦卷起袖子穩聲道:“你兒子乃是過敏之症,腹中應還有未消化完的食物得讓他吐出來,背靠著你抱起來。”
“這能管用嗎?”屈祝山滿是猶疑地看她。
雲曦抬眼與他直視:“沒事情給你想七想八,按我說的做!”
她強硬的語氣一時間將這人給喝住了。
屈祝山聽從與她按著雲曦要求做,按著孩子腹中一壓。
柱子抽搐了下雲曦將他嘴撐開,這孩子瞬間吐了一堆胃液夾雜著生米和細碎醬菜子出來。
吐出來的生米和一堆黃綠的醬菜子混合在一塊味道極其衝人,屈祝山憋不住將頭側到了一旁。
屈婆娘嚎了嚎,又是捶地又是拍地:“兒啊!你要是死了娘也不活了!”
彩曦和文州都呆愣地站在房間中不敢出去,聞到這味道,兩人都忍不住掩著鼻口往裏躲了躲。
雲曦壓著心頭的惡心,麵不改色道:“繼續壓。”
屈祝山手下用力,柱子又吐了些東西出來,黏糊的穢液掛在嘴邊有的滴落到他爹的手上。
屈祝山這回也忍不住了,鬆開了兒子歪著身子跟著嘔。
雲曦蹙眉:“挪到外頭來吧。”
小柱子吐完之後,發出微弱的聲息。
屈祝山忍著惡心抱起兒子,喜道:“活了!活了!我兒子活了!”
“別急還沒呢!得讓他胃裏頭的東西全吐出來。”
“哦哦。”屈祝山依照著雲曦要求將孩子抱到外頭。
王氏臭鹵汁燒好端過來,雲曦攪涼水兌溫了:“扶好孩子的頭。”
她一勺勺慢慢灌進去,大約十勺左右停下,柱子軟趴趴地依在父親懷中,眉頭揪得緊緊的。
過了片刻,柱子又嘩啦啦地吐了一堆東西,黃得黑的灰綠的混合在一塊。
吐幹淨後,雲曦給他服下清毒丸,屈婆娘回去收拾了身幹淨衣服過來給兒子換上。
屈祝山還在旁罵罵咧咧不斷地埋怨自個婆娘,雲曦聽得膩煩忍不住道:“這也不光是你妻子的原因,小孩子這樣她也不想,少埋怨多顧點孩子吧。”
這一番說讓屈祝山暫時消了聲,他杵在小床旁邊呆呆地看著兒子。
彩曦和弟弟把廳裏頭的穢物收拾了,摸到廚房找雲曦。
“姐姐柱子是怎麼了?”
“吃醬菜子過敏了,我熬些清毒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