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必有誤會,民女請大人找來仵作為屈柱驗屍,另外我開的方子乃三天藥量,這已第五天為何屈叔叔你還有藥?”
屈祝山臉色變了數變,咬牙切齒道:“不是你藥有問題的話,難不成是我故意害死自己兒子來栽贓你?”
雲曦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柱子的死也是我不願意見到的,現下要辨別真相便是給柱子屍檢。”
其中一名郎中道:“可還有其他藥渣一同分辨便知,再者你可有寫方子給他?”
雲曦一滯:“當時匆忙並未開藥單。”
林中全立馬抓到了其中弊端道:“這屈祝山又不識得字,你若沒開藥單他也隻能吃你開的?難不成還能找別家開一模一樣的藥?”
屈祝山點頭:“大人明鑒!”
王氏被點醒道:“可你先前不是說了還另外請人來看?”
他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那人是鄉下的土郎中,隻看了下便走。”
屈祝山不想同他們纏這般多,對林中全磕了個頭道:“鎮長大人,我隻問您如今我兒子這件事情您要如何判?”
林中全頭疼不已:“你這麻煩……”
“何為麻煩!”屈祝山一臉悲色,憤懣地指著他們道:“如今證據確鑿,請來了別的郎中查看也均說藥材有異,難道這不是明晃晃的證據?如此可還有什麼好好辯駁的!”
不曾想一時好心竟惹上這樣的命案。
雲曦確信自己未曾給屈祝山的藥方裏頭加入千裏光,可卻不知裏頭為何有這樣相克的藥材。
“民女冤枉,還懇請大人給民女一個查清真相的機會!”
“查清真相?就算你查清了我兒也活不過來了!”
聽得此話,屈婆娘情緒突然爆發撲上去抱著孩子的屍體嚎啕大哭,喪子的哭聲淒慘可憐至極。
林中全靜默了片刻:“這樣吧,現在也沒什麼明白的證據說明你顧雲曦無罪,方才你自己也認了那藥是你所開的沒錯,既然如此我便先把你收押給屈家一個交代。”
“你兩家再自己去商量,看如何……賠遣屈家。”
雲曦無法接受這樣的判決:“懇請大人給民女一次機會查清真相,若真是我指使屈柱身死了按律法該如何判我便如何判!”
林中全心中暗道,他又不是真的知府隻是代處理事情,這樁事關人命要是給他判出冤案,等正式的知府一過來他豈不是得吃不了兜著走。
屈祝山忙接話道:“小人的同意大人的判決!”
王氏與顧大河怎肯:“請大人查清真相再做判決啊!大人!小女行醫救治無數病人,若有害人之心,求功近利之心,又何須等到現在貿然對個幼齒小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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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祝山冷眼看著他們:“你們的意思是不肯賠我了?”
雲曦平複了下心情,正視著屈祝山雙眼說話:“屈叔叔,我能理解你喪子之痛,柱子死了也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的意思並不是想抵賴該負的責任,我服從鎮長的決定,但我請求查案還事實真相一個水落石出。”
如今無人掌事,這件事情的始末就擺在眼前眾人皆看得見,林中全道:“這樣吧,離新知府上任也沒多少時間了,我且先將顧雲曦你押下,等新知府過來上任再調查此時。”
等新知府過來不知還要幾天,難道要讓這孩子的屍首一直放著不給下葬?
雲曦拜了下去:“懇請大人給民女三天時間查清真相,??“若屈孩子的死真與我有關,按本朝律法該如何判民女定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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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就是死活不認!什麼名醫!才多大年紀家裏都是泥腿子種田老農,幾代農民突然就出了你這麼個名醫?我看就是糊弄人的!不知哪學來的三腳貓功夫在這鎮山坑蒙拐騙謀財害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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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河怒道:“屈祝山你別血口噴人!我閨女好心地救你兒子,反倒被你栽贓陷害!你良心可說得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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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全一顆腦袋都要炸了,怒喝出聲道:“好了!都閉嘴!來人將顧雲曦給我壓下去!找捕頭過來將屈柱的屍體收了,讓仵作驗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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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婆娘將孩子抱得更緊絲毫不肯鬆開手,屈祝山扯著喉嚨喊道:“誰都別想動我兒子!滾開!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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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別給我鬧!誰再鬧兩個都關了關到知府來再放人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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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祝山一聽著話便縮了,再加上雙拳難敵四手,幾個衙差上來輕而易舉地將人架開,搶了屈柱小小的屍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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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中的幾個衙差對雲曦不算陌生,怎麼著也見了幾次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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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她在鎮上名聲在外,前任知府都曾三番四次地請她去看病,因而衙差對她的態度還頗為客氣:“顧姑娘這邊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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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雙眼發紅無措地握住女兒的雙手,顧大河啞了聲:“閨女別怕,爹馬上想辦法證明你的清白,想辦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