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嘀咕什麼呢,還不澆地去!”顧老太橫眉冷對,對著顧大海和劉氏指使道。
劉氏不樂意了,大聲反駁道:“娘,您這話說的可不厚道,我們夫妻倆說個體己話,還得向你稟告不成?”
顧老太聞言一捂胸口,又哭又鬧的指責道:“劉氏,你這是要造反不可?地裏的活不願意去幹,還攛掇著我兒子跟我離心!可憐我老婆子啊,一輩子生了兩個兒子,二兒子鬧著要分家,大兒子也娶了個毒婦,要我大兒跟我反目成仇,我做了什麼孽啊!”
劉氏目瞪口呆,反駁道:“您哪隻耳朵聽到我攛掇你兒子跟你離心了,說話要講證據!”
說話的調門兒大了點,顧老太也不知是真是假,咕咚一聲,軟軟的倒了下去,本來顧大海還想向著劉氏說幾句話,現在一看顧老太倒下來,什麼也顧不得了,大聲指責道:“娘身體不好,你幹什麼偏要跟她吵!”
劉氏豈是任人指責的性子,跳起來就要跟顧大海掐架,一時間顧家又是一地雞毛,等到顧文鳴下了學堂回來也沒平息。
“行了,老大家的。”雞飛狗跳了一天,顧老太早醒過來,跟劉氏一邊蹦高掐架一邊跟顧老爺子哭訴,顧老爺子是個慣會拉偏架的,好容易出來主持大局,又把劉氏這個火藥桶點著了。
“我告訴你顧大海,我忍了你們家一輩子,要不是以前有你那個弟弟幫著幹活,我幹嘛又幹著活又受你這個氣,你要是不說句公道話,我現在就帶著文鳴跟美曦回娘家去,和離!”
劉氏一邊抹著眼淚一手拉著顧文鳴和顧美曦,看樣子是真的委屈。
顧大海沒有說話,心裏卻陡然有了計較。
“回屋了我給你道歉行不行,”顧大海拉了拉劉氏的胳膊,低聲說。
有了顧大海的安撫,劉氏總算消了消火,顧老太眼見事情要鬧大,也偃旗息鼓,婆媳二人對著冷哼一聲,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
“我娘一直都這樣,你也不是不知道。”顧大海無奈的歎氣,劉氏低著頭不說話,顧大海想了一會兒,湊到劉氏耳朵旁邊說:“我今日聽說了,顧雲曦那個丫頭沒有治死人,已經被放出來了。”
“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麼,看看人家的閨女多出息嗎?”劉氏沒好氣的說道。
顧大海搖了搖頭說:“她現在沒治死人,不見得以後也治不死人。”
劉氏心裏一跳,猶猶豫豫的問:“你想做什麼?”
“殺人的事咱肯定不做,能讓她混不下去就夠了,等顧大河回來,家裏農活也有人做了,娘也不磋磨你了,你看成不。”
劉氏還是有些猶豫道:“那你可得有點分寸,別真鬧出事來。”
“我省得。”顧大海說完,跟劉氏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接下來幾天,謝修平跟顧雲曦說了一聲,又開始東奔西跑,三天有兩天半見不到人影,顧雲曦自己不承認,但心裏總覺得沒著沒落的,為了打發時間,時不時的就往胡掌櫃的醫館裏跑。
“以前都沒見你這麼勤快。”胡掌櫃的無奈看著忙裏忙外的顧雲曦,顧雲曦抿嘴一笑,送走了最後一個病人,顧雲曦還沒打算要離開,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胡掌櫃:“掌櫃的,您開這醫館花了多少銀子啊。”
胡掌櫃掐著指頭想了想說:“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還是個赤腳醫生,後來攢夠了一兩銀子,租了街角的門臉,開了兩年,才用十兩銀子把這裏租下來,說來慚愧,我今年才剛把這裏買下來,花了一百五十多兩銀子。”
顧雲曦點點頭,這並不出自己的意料之中,雲春縣的物價比這裏稍微高些,若是要租,預算也得幾十兩,而且房租還是小頭,最重要的還是藥材。
想到這個無底洞,顧雲曦忍不住歎了口氣。
“小顧是想開個醫館?”胡掌櫃試探著問道。
顧雲曦也不隱瞞,點了點頭,在胡掌櫃起心思之前說:“不過並不是開在這裏,我打算在雲春縣開醫館。”
胡掌櫃鬆了口氣,雲春縣離著雲林有近二百裏地,不會妨礙自己的生意。
“你是想問我開醫館多少預算吧,我倒是能跟你說說。”胡掌櫃也不藏私,細細的指點顧雲曦,顧雲曦醫術高明,但也是第一次打算開醫館,很是長了見識。
回到家裏已經是黃昏時分,顧雲曦喝了兩口茶潤嗓子,還來不及吃飯,就聽大門被敲響了。
顧文州小跑著去開門,過了一會兒一臉慌亂的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佩刀的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