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曦紅了臉,班主似乎看出點什麼,眼含深意對顧雲曦笑道:“姑娘,我勸你一句話,對的人要早點抓住,不然被人搶走了,後悔可就晚了。”
“班主說的是。”顧雲曦心跳了一下,難道謝修平真的是自己的……
想到謝修平可能會和別人成親,和別人逗悶子的樣子,顧雲曦總覺得心裏悶悶的,又有些說不出來的惱火。
心思紛亂了一下午,戲終於唱完了,與此同時,這出戲也成了大江南北醫館開業或者醫者過壽時的必備戲碼,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天色漸晚,雜耍班子在醫館裏收拾東西,顧雲曦上去幫著忙了一會兒,就見一個臉上還沒卸下油彩的青衣怯生生走了過來。
這是下午時扮演報恩靈草的角兒,直直的邁著小碎步朝顧雲曦走去。
“請問您是醫館的主人嗎?”
青衣臉上覆著粉,眼角染著紅暈,含著水光,平白顯得有些羞怯,不同於台上利落的模樣,怯生生的問道。
顧雲曦點了點頭,青衣眨眨眼,說道:“姐姐您好,我姓顧,班主給我取名叫溪兒。”
“巧了,我也姓顧,我叫顧雲曦,你的曦是曦月的曦麼?”顧雲曦笑著說道,不免對顧溪兒多了幾分親切。
顧溪兒眨了眨眼睛說:“曦月是什麼意思,我的溪是小溪的溪,班主誇我聲音清澈,像小溪一樣,所以給我取名叫溪兒。”
“女孩子家沒有倒倉,你的聲音是老天爺賞飯吃。”顧雲曦笑著讚賞了顧溪兒幾句,才問:“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顧溪兒扭了扭蔥白一般的手指,小聲問道:“我想問,那個謝公子跟姐姐是什麼關係啊。”
“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顧雲曦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心裏猛地升起一陣危機感。
聽完,顧溪兒雀躍的笑了,隨後跟顧雲曦揮了揮手,跑到一旁去卸妝。
“好東西啊,總是會讓人惦記著的。”班主笑眯眯的說道,也不知是在說顧雲曦還是顧溪兒。
第二天,顧雲曦去找了謝修平,本想當麵和他說聲謝謝,但老管家卻說謝修平還沒回來,歸期不定。
“多謝了。”顧雲曦有些失落,頷首道。
老管家笑著告別了顧雲曦,回頭微微搖了搖頭,少爺明明在家,卻不願見她,也不知這二人在鬧什麼別扭。
開門不一會兒,醫館裏就來了不少人,昨天顧雲曦已經勸了王氏和顧大河,他們二人都同意來店裏幫忙,不光能避免不少麻煩,顧雲曦也省的去找人了。
忙碌了一上午,等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人才慢慢少了,王氏笑的合不攏嘴,把賬簿拿給了顧雲曦。
“今天賺了二百多文錢呢。”王氏說道。
顧雲曦笑了,王氏做活是一把好手,但算賬卻總是算不明白,顧雲曦走到藥架子旁說:“娘,您還沒把藥材的本錢算進去呢,去掉藥材錢,有一百文就不錯了。”
王氏不好意思的笑了,隨後又回到櫃台後去算賬。
顧雲曦的醫館秉承的就是能讓窮人也看得起病,除開藥材的錢,賺的也不過是個坐診的費用,隻是一上午病人來了不少,積少成多才看有百八十文錢,比起其他的醫館,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姑娘,我看您這裏需要一個賬房先生。”李誌豪帶著笑意走了進來,此時學堂是午休時間,他才有時間過來。
顧雲曦回過頭,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聽李誌豪說:“我可以每晚過來幫您清賬本,放心,我的數術很好的,您隻要教我一點藥理知識就行。”
話都說到這份上,顧雲曦也沒法子拒絕,隻是再三叮囑讓李誌豪不要落了學業,總算是答應下來。
“若是我有你這樣的妹妹就好了。”李誌豪有些可惜的說道,顧雲曦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李誌豪的態度有些過於殷勤了。
吃過飯,李誌豪去了學堂,醫館的病人慢慢又來了不少,不過都是些頭疼腦熱的小病,賺不了幾文錢,不過她心裏也不覺得失落。
但願世間人無病,何妨架上藥生塵。這句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而且顧雲曦前幾日已經證明了自己的醫術,最好是大家都平安健康才好。
快要關門的時候,從門外走進來個看起來眼熟的人,身材瘦削,挺著個大肚子,慢慢的踱步走了進來。
“李大富?你也來雲春縣了?”顧雲曦冷不丁看到以前在雲春縣治療過的病人,有些驚訝的問道。
李大富皺眉苦笑:“在雲林縣丟人丟的人人皆知,我就來雲春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