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直接抓了去報官,考慮考慮沒不準就跑路了!”
“人跑了向誰找人去啊!大家趕緊的,將這個毒婦抓去報官。”
有人煽動後,行人簇擁而上,本就下雨天,地有些打滑,雲曦身旁的三個莊稼漢被擠開,左邊的漢子滑倒在地,一時半會兒沒爬起來。
顧雲曦意味深長地看了顧熙兒一眼,沒多做掙紮,就被一群人綁到了縣衙門前。在眾人的催促下,顧熙兒敲響了門前打鼓。
“威武。”趙澤林在衙役的升堂聲中走了過來,手臂不自然地背著,看起來是受了傷。
那日在學堂遇到的黑衣人莫不就是此人?顧雲曦回想起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雙腳虛浮瞅著不像習武之人,沒想到還是個柔軟的胖子。怎麼看此人都油膩不堪,不像是心思如此縝密的人。也是。如果沒有半點專長,怎麼成為棄妃的得力手下呢?
顧雲曦跪在一旁,思緒越飄越遠,被趙澤林喚了多次,也沒有響應。
趙澤林頓時心中窩火,自己的官威受到了藐視,驚堂木一啪,氣急敗壞道:“來人!這顧雲曦藐視王法,擾亂官堂,拒不配合,拖下去,關上兩日,兩日後再審理。退堂!”
顧熙兒打了多次腹稿,想著怎麼說,也愣在了一旁,小嘴張了張,慌然無措地向趙澤林望去。
趙澤林蠕了蠕嘴,讓她不要出聲,自己則背著手一晃一晃地離去,沒關係,有的是時間慢慢耗。
急轟轟來的一群人,心中正燃著一把火,還沒旺起來,就被熄滅了。壞人沒有被當場懲治,心裏不免有些落空。有的狠狠往衙門口的石獅子踢去撒氣,卻被一陣劇痛弄彎了腰,抱著腳在衙門口哀嚎。
還沒開審就因為藐視官員被關到監獄裏,顧雲曦也是有些無奈,重生沒多久這已經是第三次進監獄了。
“沒想到跟這牢房還挺有緣。”顧雲曦在牢房裏慢悠悠地踱步,仔細打量著這次住的地方。
事情來的有些突然,爹娘還有文州彩曦還不知道,自己就進了監獄,約莫這個時候他們應該也知道了吧。
他們知道了,定然李誌豪也有了消息,千萬莫忘了當時她交待給他的事。不枉她被毀掉的清白。
謝修平這兩天就到了吧,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我。顧雲曦想到謝修平找不到自己,生氣的模樣輕笑出了聲,但願他能聽進李誌豪的話,按耐住把自己撈出去的衝動。
沒有了王氏的打點,牢房裏隻放了些稻杆,躺上去一動就割得肉疼,雲曦忽略了身上的感覺,閉著眼睛,恍若牢房與自家屋裏沒什麼兩樣。
顧雲曦不知道的地方,有一雙綠豆小眼投過一個小口仔細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
“她進來便是這副模樣麼?”趙澤林關上小口,問道一旁的衙役。
衙役討好看著趙澤林:“回大人,顧神醫進來時,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過了許久才平複下來。”
“可曾說過什麼?”趙澤林下意思地摩擦大拇指上的扳指,表情淡漠,與白日裏氣急敗壞的趙縣令宛若兩人。
“回大人,起初找獄中當差的討要過被褥,卑職謹遵大人的命令讓人拒絕了。”
“她要什麼都不要給。任何人要見她沒有老爺我的手筆都不能放,聽清楚了麼?”說完,趙澤林又打開小洞口,往裏看了看。方得到宮中傳來的消息,皇上要招顧雲曦進宮為太子看病,齊妃娘娘下了命令要阻止她隨三王爺進宮。
本來一刀殺了的人,現在動不得碰不得打不得罵不得,殺了她,皇上和三王爺勢必死咬著凶手不放。陵王謝修平的在戰場上的凶名,朝中無人不曉。
趙澤平突然對自己那日刺殺他們的舉動有些後怕,身上的傷隱隱作痛起來,圍觀這麼多年,但是自己莽撞了。
與其擔心三王爺的報複,不如就讓顧雲曦一個人呆在裏麵牢房裏發瘋。
趙澤平勾起一個令人發麻的冷笑,發了瘋的名節敗壞的女子,便就是案板上的魚肉。
顧大河一隻腳踩住木頭,吭哧吭哧鋸著木頭。旁邊埋頭苦幹的劉工的媳婦兒匆匆忙忙跑了過去,右手向顧大河揮了揮:“顧家兄弟,快別幹了,你家大丫頭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