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有康聞言,連忙應道:“微臣多謝皇上厚愛,但無奈力不從心啊!”
“陸愛卿,此事你大可不必擔心,朕便讓你歇息幾個月,這幾個月裏頭,朕派太醫為你一人醫治,直到你痊愈為止,這江南知府的位置還是你的!”皇上語氣間不乏威嚴。
陸有康還欲說些什麼,皇上卻是搶先道:“若是你歇息之時旁人膽敢道些什麼閑話,你便同朕說,朕讓他滿門抄斬!”
一句話,鏗鏘有力,愣是叫陸有康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皇上待他這態度,他卻倒是有些困惑了,難不成是有人給了他假消息,那張無憂根本未有向皇帝告狀?
“好了,陸愛卿,朕還有要事要忙,你便先行退下吧!”皇帝擺擺手,長長的歎了口氣。
彼時陸有康隻好乖乖退下了,絲毫忘記了適才來的目的,甚至於還有些許感動於皇帝對他的信任有加。
隻是皇帝又豈是真的半點都未有懷疑他呢,若是他信不過張無憂,又豈會將之派往謝修平等人微服私訪的含鳳縣擔任縣令,隻是若要真正抽出江南那些個老鼠屎來,還得先穩住這陸有康為上。
然而便就是在皇帝以為自個已然解決了陸有康請辭一事之際,當日傍晚,他才批閱完今日那些個奏折之際,太監便道那刑部尚書陸德佑來了。
皇上隻覺得今兒個出門不利……
“陸愛卿,你這是有何要事啊!”實則皇帝已然是猜到了這陸德佑來此的目的,陸有康是他侄子,既是陸有康來找他請辭無用,陸德佑這個做長輩的想必也不會置之不理。
但正是因此皇上才更為痛心,若是陸德佑不知他那侄子做了什麼,想必眼下是不會前來找他的,想不到他堂堂九五之尊,縱然坊間稱他明君那又如何,不還是以齊家和陸家為心腹,隻是他想不到,這兩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皇上,微臣侄子的身子實在不能再為官了,微臣身為他的叔叔,實在不忍看他這樣下去,求皇上還是讓微臣侄子回鄉養病吧!”那刑部尚書說著,倒是真真一副宅心仁厚的模樣。
然而皇帝卻是未有應話,一個從前他以為可以作為心腹的、可以代替齊家的陸德佑,眼下正在他的眼皮底子下演著一場大戲。
他自問待陸家已然是仁至義盡,甚至於朝堂之上還有不少聲音說他偏疼陸家,但他全都不為所動,隻因他深信在他駕崩之後,陸家能夠好好的輔佐太子處理朝政,實則他也知曉人無完人,但他萬萬未能想到陸家竟是幹出了逼良為娼這等天理不容之事,時至今日,他也無法再護著這陸家了。
“皇上?”那刑部尚書陸德佑見皇帝久久未有出聲,不禁試探般喊了句,隨後便將雙目瞥向了皇帝身旁兩個太監中右邊那個。
然而偏生就是在此時,另一個太監卻是突地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