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哥,你別喝了,求你了,我送你回家好嗎?”
丁丁過去,按住齊非又準備倒酒的手。
齊非直搖頭:“不,我不能回家,不能回。”
“為什麼啊?”
“不能讓她看見。”
丁丁愣了愣,沒聽懂這個“ta”到底是誰。
一個不留神,一杯酒又進了齊非的肚子。
眼看著一瓶就見了底,齊非也醉了。
他酒量好,所以醉的其實不厲害。
人悲傷的時候喝酒,那麼悲傷就會被無限放大,齊非這會兒已經生無可戀!
他能不離開嗎?
不能!
不說秦墨池不會放過他,他自己也不敢繼續留下來了。
“我要走了,丁丁,所以,你你不要再對我抱有幻想,傻姑娘”
丁丁渾身一震,“齊大哥,你要走了?去哪?”
“去很遠的地方,一年說不定也不能回來一次,很遠,很遠的地方”
太平洋的彼岸,遠麼?
遠!
可是這不算遠,最遠的距離是不能見!
繼續喝酒,酒卻沒了。
這是一件多麼悲傷的事情,難過得齊非都想哭。
丁丁已經完全傻掉了。
她從一個小山村追到大都市,現在卻告訴她,齊非要走了,要去更遠更陌生的地方!
丁丁也想喝酒了。
“齊大哥,你,為什麼要離開?你不是在寰宇幹的好好的嗎?你是要辭職了嗎?”
“不是”齊非搖頭,差點把自己甩桌子底下去了,他真的有點醉了,“我要去美洲了,美洲你知道嗎?跟我們國家隔著一個太平洋,坐飛機都要半天。我去那裏當副總,跟現在一樣的職位,做一樣的工作,工資比現在高”
但是有什麼用呢?
要那些錢有什麼用?
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他連繼承遺產的人都沒有。
丁丁在他眼裏看見了無盡的悲哀。
“齊大哥,你別這樣,你要不想去就別去。你是為了躲避我嗎?我,我以後不喜歡你了可以嗎?我就把你當大哥,你相信我,我肯定能夠做到的。”
齊非也不知道聽見沒有,隻一個勁兒搖頭。
“我是不想去,但是我,必須去,你不明白,不明白”
齊非醉得不是太狠,丁丁還是按照他的要求,給他找了代駕。
不過她沒有把他隨便送酒店,而是送去了滿庭芳。
怕被熟人看見她跟齊非在一起,丁丁沒有露麵,而是請代駕把齊非弄進去。
臨走的時候,代駕還按照丁丁的吩咐,跟前台小姐說這人可是你們副總,好好照看著。
大堂經理認出是齊非,哪敢怠慢,親自伺候齊非去房間休息。
丁丁自己打車回家了。
整個腦袋就像被掏空了一樣。
如果齊非不在,這座城市對她還有什麼意義呢?
橡樹灣。
向晚歌今晚也加班了,回來的比較晚,秦墨池都洗完澡在床上等她了。
“三爺,齊大叔沒回來嗎?”
“嗯?”
“沒看見他的車啊,他今天不是自己開車出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