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哪有那麼大的膽子,奴婢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大小姐存有歹心。”
沈如詩看著她這一副“乖巧”的模樣,眉梢輕佻,滿意地笑了笑,閑適的目光轉移到白障的手上,看著她將手裏那個閃閃發光的寶貝握緊,心裏生出鄙夷。
“不過這鐲子你還是不要戴在手上的好,五妹也不蠢,這麼明顯的暗示她豈能看不出來?”
白障打了一個寒顫,也許是剛才那陣凜冽的寒風威力過猛吧,她下意識地裹緊身上的夾襖,幾乎是苦笑著說道,“奴婢明白。”
“今日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和五小姐說了吧?”沈如詩慢悠悠說道,看著遠處冰天雪地的一片,神情有著說不出的安然。
白障眼珠子一轉,“奴婢什麼都不說。”她裂開嘴角,露出一個自以為是的笑容,覺得自己真是個好調教的料!
卻不料被沈如詩鄙視地瞥了一眼,頓時愕然,仔細注視著沈如詩勾起的唇角,“你如實告訴五妹便是。”
“如實?如實。”白障仔細琢磨著這兩個字,頓時覺得這兩個字實在是超乎她的想象力。有那麼一刹那,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卻聽到沈如詩一字一頓極其堅定地又重複了一遍,“如實。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便隻管說什麼。”
“哦。”白障答應了一聲,不敢問原因,卻也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就是那兩個字了。
她本以為沈如詩今日收買她就是要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當然還有送補藥一事,不過她卻叫她如實說?她真是搞不清楚這位心機深沉的大小姐的詭異多變的心思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心細如發的小姐!簡直太可怕了。她看著沈如詩的背影,暗自感歎道,甚至連在心裏想想都覺得可怕,沈如詩像是會讀心術,將她的神情瞧的仔細,毫無遺漏。
沈府內。
沈采荷站在碧瓦閣外麵躊躇了好些時候,微微抿著嘴唇,還是大著膽子敲門進去了。
沈如詩似是早就料到她今日回來一樣,在案幾上擺放了好些珍貴的東西,看到沈采荷,眼睛笑眯眯的,“四妹今日怎麼有功夫到我這來?”
沈采荷臉上紅撲撲的,從今日下午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恢複,看到沈如詩的笑容,她想的有點多愈發心虛,“大姐,今日我這麼晚回府,大叔父可曾打聽?”
今日在河畔遇見的那名男子,說是帶她去阿婆家換件幹淨衣裳,誰是兩人分外投緣,聊著聊著便聊到天黑,沈采荷回來時像是盜賊一樣躡手躡腳的,路過紫平閣的時候,看見沈采薇在哪裏,趴在沈如畫身上哭哭啼啼的。
按照常理來說她的確應該進去看看,可是由於方才過度的害羞,她就從紫平閣路過了,卻還是放心不下,便來沈如詩這裏看看。
“父親的確是問過。”沈如詩用岔子摣了一塊雪梨遞到沈采荷嘴邊,眼裏流過一陣蔚藍色的波紋,甚是安詳寧靜,“不過我跟父親說,你去謝小姐那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