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詩皺起眉,眼神銳利地看著沈秋年,“叔父這麼聰明,難道還想不到我為何要把你帶到此處?”
她趁著沈秋年失神的功夫向小桃看去。若是自己今日真的要死在沈秋年手上,那導致自己失敗的罪魁禍首便是小桃,是她辛辛苦苦一路背到玉泉山的人!
沈如詩,你真是活該!她在心裏狠狠地罵道,不知抽了自己多少鞭子。
小桃瞪著一雙打眼恐懼的看著沈如詩和沈秋年,跟剛才那副病懨懨的樣子相反,她此時兩手用力地撓著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嘴裏咿呀咿呀不知道說著什麼,手裏的鑰匙扔在地上,很快被大雪埋沒。
一同埋沒的,還有沈如詩對她最後一絲希望。
“好啊,甚好!”沈秋年咬牙切齒,皺著眉,臉上卻帶著暴戾的笑,蒙的伸過手狠狠地掐住沈如詩的脖子,“我真是瘋了,竟然會被你這個賤人耍了!”
沈如詩伸手抓住沈秋年的手,用力地向下掰。那隻手力道十足,她感覺自己的脖子快要被他扭斷,由於過度得缺氧臉很快漲得通紅。
她的目光穿過沈秋年的肩向小桃射去,冰冷而淩厲。
小桃膽覷地看著沈如詩的眼睛,不住地向後躲閃,兩手像是撥浪鼓一樣在身前晃動。“小,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的控製不住自己!”
她一副痛苦的樣子,伸出手用力地砸向自己的腦袋,發出啊啊啊的尖銳的聲音。
“你不敢殺我!”沈如詩從牙縫裏麵擠處幾個字,語氣慢的驚人,眼神卻透露出堅定的光芒,那光芒過於強烈,不像一個快要死了的人該有的。
沈秋年被她這光芒一震,隨即瞪著眼睛看著她,聲音陰鷙如冷風,“你以為自己很重要?我不敢殺你?”
他一邊說,一邊鬆手,猛地將沈如詩摔倒地上。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伴著沉重的撞擊聲響起,沈如詩硬是咬著牙沒有叫出聲音,可那陣痛感卻迅速蔓延到她的全身各處,她恍然間以為,自己到了地獄。
“你說不說?”
不及沈如詩轉身,沈秋年一腳踹上來,狠狠地踩在她的傷口處,腳腕轉動,骨頭碎裂成屑的聲音像是一把鋸子在耳邊不停地響著。
“我不知!”沈如詩嘴唇咬得出血,手裏抓著一把雪,手心裏的汗將雪融化,嘴角的鮮血滴在雪地上,像是一朵朵臘梅,隻不過這個時節臘梅已經敗落了,眼下看來並沒有冬日的美感,有的,隻是奇寒透骨與無邊悲哀。
“好,甚好!”沈秋年點頭,眼底透著一股瘋狂,揚起手,手裏的劍鋒被雪冰冷,朝著沈如詩的心口插去,沒有絲毫猶豫,像是死神的手帶著惡毒的咒怨伸向她。
噗嗤!
鮮血噴灑一身。沈秋年睜開眼睛,暴怒,握著劍的手上青筋暴起。
“賤婢!自己送死?”
沈如詩感覺剛才有人撲到自己的身上,冰冷的刀插入肉中的聲音是那麼清晰,空氣中的血腥味是那麼真實。她倏然睜開眼睛,心裏帶著一絲恐慌。